几人入住碧云寺后,盛嘉彦便收到了京城传来的书信,当下就把自己关在房中与莫春风和向鼎臣商议政务。他们这一聊就到了晚上,孟萋萋自己闲来无事,在院子中捡拾金黄的杏叶。
“萋萋——”
孟萋萋回首,魏子熙一脸焦急的立在她身后,他额上生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只听得他说:“初华不知去哪儿了,听住持说她顺着山路往上走了,我方才去寻发现山上有许多岔路,便想着来请盛公子帮帮忙一同寻找。”
孟萋萋看了一眼盛嘉彦紧闭的房门,再三犹豫才道:“那好吧,公子正在休息,我先随你一起去找找看。”
魏子熙当即一副感激不尽的姿态,孟萋萋嘱托一位小僧将她出去寻人的事到时转告给盛嘉彦。
碧云寺位置处在阳明山半山腰,再往上的山路着实泥泞难行,那些堆积的枯叶腐败在泥土里,一脚踩下去松软微陷,甚少有人迹的样子。
魏初华可真是作妖,哪里不去偏偏往山上走,还不带丫鬟婢女,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孟萋萋心里抱怨不断,回头想看看魏子熙跟上没有,却猛地瞧见他低着头,平日一双温和的眼睛盖在细碎的刘海下,魏子熙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看起来颇为冷情。
孟萋萋步子一顿,下意识的用手摸上腰间佩刀的地方。今日她却没有带那把长刀出来,腰间挂着的只有一包刚才上山时捡的栗子。
魏子熙似是回过神来,见孟萋萋停下来,若无其事问了句:“怎么了?”
随即他又指了指他们后方的路:“那里有岔路,我向左萋萋向右,如果找不到便再回到这里来等着对方,好吗?”
孟萋萋本想说先回去,等盛嘉彦来了再一起找。但见魏子熙满脸担忧,又想到魏初华孤身一个女子在深山中,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她纠结半天,最终还是应了魏子熙的提议。
罢了!反正自己还是有点功底的,也不至于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看着魏子熙的身影消失在左边的小道上,孟萋萋也转去右边的岔路里。
林子越走越深,茂密的杏叶一层一层的在树梢堆叠起来,几棵树连在一起就有遮天蔽日之势。现下本就已经黄昏,这些叶子将光遮的严严实实,远处林间传来不知名鸟儿的几声啼叫,更显深山静谧。
孟萋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越往里头越觉得魏初华不可能在这。否则这里地势也太偏僻了,魏初华上这来干什么。
她刚冒出打道回府的念头,却忽见远处隐隐约约两个人影,他们正低头在瞧什么。
孟萋萋眉心一蹙,放轻了步子悄悄挪过去。
“大哥,你说她死的活的……”其中一个人问道,他们都是一副樵夫装扮,正围着昏倒在地上的女子小声交谈。
“谁知道呢,要不我们把她手上的那串手链剥下来,我看着好像挺值钱的。”
另外一人点头,又附和道:“大哥,你看她好像长得还挺好看的,不如我们……反正周围也没有人,她在这不知是死是活,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行!”那人呵斥一声:“东西拿了咱们就走,你把人家身子占了事情就大了,回头被人找上门我们该怎么办?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别是招惹了什么高门大户,就有的你受的。赶紧把东西扒下来带走。”
另外一人不情不愿的应了声,他弯着腰在女子身上摸索着。
须臾,听得身后厉呵一声:“住手!”
弯着腰的樵夫还没等回头看看是谁,便感到自己被人用力提起狠狠的摔在了旁边,后背撞在粗壮的树干上,痛的他躺在地上龇牙咧嘴。
孟萋萋离他们还有些距离,另外一个樵夫看见猛地钻出来的一个人,顿时举起镰刀向孟萋萋冲来。
孟萋萋将早已准备好的栗子两指一抛,栗子便正中樵夫眉心。他吃痛一声栽倒在地上,头嗡的一响。那个撞在树上的樵夫此时已经爬了起来,扶着倒在地上的他大哥,俩人屁滚尿流的从另一边山路逃跑。
孟萋萋不欲继续去追,慌忙上前去把昏迷的魏初华扶起来。
她一身华服已经沾了泥泞,原本的粉色也变得污浊。孟萋萋晃了晃她,她还是昏的深沉。孟萋萋只得蹲下身,将魏初华的两只胳膊拉过肩膀,背着她一歪一扭的下山去。
他们走后,不远处的树林掩映间正立着一个人影,目睹了全部过程的他,眼色幽深可怖。
萋萋,原来你真的跟常人不同。
孟萋萋背着魏初华刚回到碧云寺,就与急匆匆出来的莫春风撞上了。
“萋萋!你去哪儿了?”莫春风瞧见她背上的魏初华,连忙接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我要先去换个衣服,你先把她送进厢房,问问住持寺庙内有没有随住的郎中吧。”孟萋萋往前走了一步,想起什么:“对了,你再让几个小僧上山去寻魏公子吧,方才我跟他一起上山寻初华,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找到了。”
莫春风听着她这么一连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