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当即便要找山路下到崖底去寻人,被林氏夫妇一把拽住。
“孟姑娘!”林夫人抓着她的胳膊:“这雨下的多大,你这个时候决不能下山!无论向兄弟如何了,现在我们得保证你的安全。我们先回去,待明天天亮了我们再去寺里找人一起帮忙下去找。这种时候了,你就听我一句话吧!”
孟萋萋早已被雨水浇了个通透,她抑制不住的颤抖:“可是鼎臣还一个人在下面……”
“孟姑娘,我这就要说你了!”林高山难得严肃呵斥道:“你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想着素和吧?她一个人大着肚子在家里等待,如果我们迟迟不归,她是否会担心的冒雨出来寻找?到时向兄弟不但没有找到,反而让素和也出了岔子,到时该如何是好!?”
孟萋萋最终再不挣扎闹着要下山,被林家夫妇拖着回到小竹楼。
“你先好好洗个澡,刚才淋的那么厉害,免得明日着了风寒。”林夫人替她推开房间的门,见孟萋萋面色发白神色恍惚,想喊着素和来一起照顾。结果林夫人扭脸在屋内找了一圈,却发现素和不在屋内。
“奇怪,素和哪儿去了。”林夫人绕着小竹楼找了一圈都没有素和的身影,此时的孟萋萋经过向鼎臣的事已成了惊弓之鸟,她正想自己冲出去找一圈,魏子熙派给素和的侍女其中之一却忽然幽幽的杵在了门口。
孟萋萋猛地停住,她狐疑的目光扫向那侍女:“你不是应该住在寺中么,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素和提出不习惯人服侍,所以将魏子熙派来的两个侍女都留在了碧云寺中。外头正下着大雨,这个侍女跑上来是做什么的?
“孟姑娘——”那侍女幽幽开口:“素和姑娘让我来跟您说一声,她在您们上山后觉得害怕,便自己一个人回了碧云寺中,现在正等着您去接她。”
水珠顺着孟萋萋的发梢滴落,她胭脂红的衣裙已经浸成了暗红色。她披散着黑色的发,脸上毫无血色,眼尾的两抹红痕更显突出。
只听得孟萋萋突地冷笑一声,下一刻那侍女的衣领似是被什么提起,将她高高拽离地面。
“素和因为担心曾提出要与我一同上山,她会在这种时刻害怕而回到碧云寺?素和到底在哪里!”孟萋萋双眼紧紧锁着那侍女,侍女动弹不得,只觉咽喉被人狠狠扼住。
她挣扎着从袖中摸出一包粉末,正欲撒向孟萋萋,却被孟萋萋瞧见,猛地将她甩向一旁。侍女撞在栏杆上,痛的一阵哀呼。
孟萋萋还欲再度逼近一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俏的喊声。
“孟姑娘——”
另外一个侍女将刀架在林景行脖子上,从一旁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她平淡无奇的面上正扬着一抹诡异的笑。她见孟萋萋眼波微转,将刀锋又向林景行的脖子逼近几分:“孟姑娘,我知道你天赋异禀与旁人不同,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意识再快,也挡不住这四面八方的刀子罢?”
她话音刚落,便有无数黑衣人手执寒刀从竹林中慢慢向小竹楼包围,在小竹楼的房顶上方,五六个弓弩手也对准了林景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孟萋萋余光瞥见这阵势,心知来者不善,她担心素和还有林掌柜夫妇的安全,不知他们被关在哪儿了。
那侍女笑了声:“你我各伺其主,是什么身份就不必我多说了吧?摄政王在京城中好大的威风,还未登基便有了九五之尊的架势,如此一来,少不得委屈委屈你了。”
孟萋萋心中一凛。盛嘉彦在京城中的局势想必紧张,没想到这群人竟能追到扬州城来。
“抓我何用?难道我一个区区婢女,能让王爷将帝位拱手相让?”
那侍女只笑了笑,看起来甚是讥讽。
孟萋萋看了一眼满面惊恐的林景行,抿了抿唇:“将他们都放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他们都跟朝堂没有半分瓜葛干系,你把他们放了,我决不再挣扎。”
“孟姑娘,你这话说的轻松,我放了他们,我拿什么胁迫你?”那侍女向孟萋萋笑道:“毕竟当年堂堂孟府灵族一脉出了一个拥有近神能力的人,天下谁人不知?想我放了他们也简单,你让我们的人将你眼睛蒙住,一切就都好办了。”
“姐姐!你不要管我,你先走,等盛哥哥回来将这群人碎尸万段!”林景行挣扎踢踏着双腿,侍女横在他脖子上的刀锋已经割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色。
孟萋萋忙喊道:“不要动!”随后她转向侍女:“怎么处置我随便你们,将他们放了。”
孟萋萋说罢,将腰间的佩刀及袖中藏着的暗器齐齐丢在地上。
侍女见状很是满意,妖艳一笑:“这是自然,毕竟他们与此事无关,我们又怎么会为难他们。”她向孟萋萋身后使了一个颜色,方才被孟萋萋打伤的侍女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那包掉落在旁的粉末,一步步向孟萋萋走来。
孟萋萋耳廓微动,在暴雨惊雷声中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她脚步一挪,面前的侍女便将刀子又逼紧了林景行。她不得不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