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将他们抓住关起来!”襄王想了想,感觉不对,又补充道:“分别关起来!别让我再看见他们你侬我侬!”
他话说完,等了半天外头的禁军也没冲进来。殿内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
襄王难以置信的扫视了一眼,自个儿冲去大殿门前往外头张望,见禁军在外头排列整齐,不由得嚷嚷骂道:“让你们进来抓人,你们聋了!?”
禁军首领抬头看了一眼,似是在请示旨意。不过他看的不是襄王,而是襄王身后搂着孟萋萋的盛嘉彦。
盛嘉彦淡淡道:“都退下吧,各司其职,不必进来了。”
他吩咐完,禁军才各自按部就班的去值守了。
襄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如果说之前的禁军如此听从盛嘉彦的命令他也可以理解,毕竟那是盛嘉彦自己的人。可如今的禁军已是他将自己亲兵换上去的,怎么也会对盛嘉彦惟命是从!?
他正疑惑着,忽而一抹冰凉的触感横在他脖颈间。襄王一顿,垂眼看见架在脖间的刀刃,一抬头便对上莫春风一双似男似女的眼。
“你们要干什么!好大的胆子,还不速速放开,否则我一声令下你们……你们就被砍成肉泥!”这话襄王说的十分没底气,手中的底牌禁军都叛变了,他还有什么胜算。
“嘁——”莫春风不屑的嗤了声:“襄王殿下约莫是晋朝史上最为天真的夺位者了,你也不想想你从未跟这些士兵将领接触过,为什么他们一下子就听你调遣,还为你逼宫?”
“是啊,为什么?”襄王下意识问出,才突地察觉到不对:“可这都是五弟给我的!”
襄王口中的五弟,是五皇子,如今的平王。平王常年镇守边疆,甚少回京。早在最开始,平王和太子是朝中最为炙手可热的帝位人选。因为平王有勇有谋且骁勇善战,提起他的名字整个大晋无人不知。
他虽不在京城,可并不代表他不会知道京城的动静。想必这几年老皇帝倾向于盛嘉彦继承皇位的消息已经传入他耳里,平王想争一争也无可厚非。
正是因为抓住了平王或许想要与盛嘉彦争一争的这个想法,襄王老早就与平王通信。争权夺位最重要的便是要有兵权,可襄王游手好闲多年,半大点权利也无,他的生母赵贵妃的背景又不算强硬,更不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故此襄王为了从平王那借兵,着实费了不少精力。
平王的打算显而易见,想先借着襄王的手将盛嘉彦除去,他再除去一个没有多大威胁的襄王。襄王也如是想,先将盛嘉彦扳倒,等自己坐上皇位了,一纸诏书将平王打入天牢永世不放出来,平王纵使再骁勇善战那又如何呢?还不是得任由他拿捏。如果平王起兵,刚好治他一个谋反的罪名,顺理成章的杀了,以除后患更是痛快。
然而襄王没有料到的是,平王会反过来再与盛嘉彦合作一遭,狠狠地摆了他一道。
“平王这个阴险小人!”反应过来的襄王一脚踹上旁边早已耷拉着的殿门,这一脚使得摇摇欲坠的门框终于掉了下来。
盛嘉彦揽着孟萋萋不动声色后退一步,看着襄王冷冷道:“父皇曾对你说过一句话很对。”
“什么话?!”
“多看书——”盛嘉彦拉着孟萋萋往外走:“省的被人骗。”
襄王骂骂咧咧的想要追出去,却被莫春风钳制住不得动弹。最终被丢进养心殿的耳房关押了起来,他为期一日的短暂帝王梦就此结束。
盛嘉彦带着孟萋萋回了摄政王府,陆三娘早已收到消息备好了热池供二人梳洗。
待门缓缓关上,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孟萋萋便旁若无人的脱去外衫浸入水中。
盛嘉彦同样入水,耐心的替她擦洗。
孟萋萋是不着寸缕的,盛嘉彦好歹还有一个裤子。
俩人望向对方的时候,隔着蒙蒙雾气丝毫不见情欲,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
盛嘉彦颇为怜惜的抚上她的双眼,孟萋萋仍旧一副努力回望他的样子。
“不用这样,”他道:“不要勉强,我知道你看不清了。”
孟萋萋闻言顿住,随后半敛着毫无光泽的眸子:“我只是看不清晰,轮廓我还是能看得清。”
盛嘉彦替她擦拭细白的胳膊,发现上面有几道细小的伤痕,他微微蹙眉没有说话。俩人陷入沉默,唯能听见水声潺潺,孟萋萋几日来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身子娇贵,要好好爱惜。”迷糊中,盛嘉彦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阿彦,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很熟悉?”
盛嘉彦手上动作停了停:“怎么熟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你也给我洗过澡,按着我不让我动。也说过让我珍惜身体,虽然我之前忘记了,不过我现在全都想起来了。可是记忆中除了在魏府那次,你并没有再帮我洗过澡……很奇怪吧?我甚至还记得你帮我洗澡的时候,袖子挽到了手腕上方,穿的好像是个黑底掺了金线的袍子……”
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