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把那个小姑娘放进宫里来的。”孟萋萋瞥了眼盛嘉彦,后者正淡定自若的用膳。
接收到两道视线的盛嘉彦缓缓抬头,慢条斯理道:“如果不是春风收了别人好处,在我耳边游说选秀,我也不会替他先安排个亲事。”
孟萋萋呛了口,愤愤看向莫春风:“你让盛嘉彦选秀!?你……你……”
话说到一半,她察觉到不对慌忙闭了口。心虚的低下头:“你做的挺对的。”
莫春风见被盛嘉彦察觉,立马脚底抹油溜走。
之后的日子里,哪怕盛嘉彦不说,孟萋萋都能或多或少的听到点朝廷上的风声。无非是今天哪个大臣又力荐盛嘉彦选秀,亦或是哪个大臣让他先娶个皇后。
这日孟萋萋晨起,盛嘉彦已经去上朝了。她起来没一会外头有宫婢来传,说是赵嫣然来了。
孟萋萋懒散的拢了拢鬓发:“可是皇上又不在这里,你让她晚点再来吧。”
宫婢低低道:“她是来求见您的。”
孟萋萋梳头的手一顿,赵嫣然找她做什么?
赵嫣然自打入了皇宫,就极为老实本分。按照她这种设定的女人来说,必然是百般武艺上阵缠着盛嘉彦,毕竟她都已经入了皇宫,给个后妃的头衔只不过是盛嘉彦动动嘴皮的事。
但她出奇的老实,终日关在自己的宫殿里,谁也不去打扰。
没想到今日却是主动来造访孟萋萋,真是出乎意料。
所以孟萋萋想也未想,就让人将她带了进来。
赵嫣然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牙儿白的衣裳,袖口两端拿金丝掺了青线绣了几朵未开的睡莲。她的鬓发挽在耳边,是极为温柔的妆扮。
不光孟萋萋在打量她,其实她同样也在偷偷审视着孟萋萋。
孟萋萋的穿着用度与皇帝比肩,她平时在王府时素爱一身红裳,入了宫也不例外。盛嘉彦都由着她,甚至叫宫廷中的内务府为她赶制一件凤戏牡丹裙。且不说她身上的几颗珍珠都如何金贵,便说她头上的华饰,那是宫中皇后级别才能佩戴的。
她的双眼虽看不大清楚,但面容仍旧惊艳,不减半分明丽。
赵嫣然心中是不舒坦的,因为她与孟萋萋两相比对下来,她就是个被遗忘的婢女罢了。
比不上孟萋萋的众星捧月,也比不上她的花团锦簇。
“姐姐——”她微微屈膝,向孟萋萋喊着尊称。随后她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道:“其实今日来找姐姐也并非别的事,按理说嫣然不该来打扰姐姐,可冬时渐深,妹妹我实在有些受不住……”
“怎么了?”
随后她伸出一双冻出疮的手:“妹妹耐不住寒,殿中又冷又潮,嫣然的手疼的不得了了,想问姐姐要几块碳火。”
孟萋萋见她葱白的玉指上布满冻疮,一时有些心惊:“我不是说过,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管内务府去要吗?怎么会冻成这样!?”
说罢,孟萋萋便急着要喊太医。
赵嫣然忙止住,道:“姐姐不可,妹妹身份尴尬,叫太医来了未免让人说闲话。还望姐姐允我几块碳火,这冬天的日子便也能好过些了。不是没去过内务府,而是……他们说没有姐姐的口谕,不敢随便拨用碳火。”
孟萋萋着实不知道内务府会这般回答,原以为交待好了一句便可以了。想到盛嘉彦曾说的宫中拜高踩低,跟红踩白,怕说的便是如今这样。
当即她便让贴身宫女带着赵嫣然的宫婢去了内务府,并称往后赵嫣然要的东西,内务府必然全都应允。
赵嫣然施施然的道了谢,便想告退。
“总归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安排妥当。”孟萋萋转身从殿内拿出以前盛嘉彦给的去肿消痛的膏药递给她:“以后再有什么直接来找我便是。”
赵嫣然感激不尽的模样,又道:“其实嫣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求姐姐替我在陛下面前说说,看看能不能在年后放嫣然出宫。宫内生活虽好,却孤寂,陛下的心思都在姐姐身上。嫣然也想去宫外求个如意郎君,好生相伴到老。”
孟萋萋着实没料到她会这般说,有些犹疑问:“你想好了?”
赵嫣然柔柔一笑:“嫣然早就想明白了,得不到的东西何必强求呢?”
孟萋萋抿了抿唇:“我会替你跟皇上说一声的,至于准不准就要看他了。”
赵嫣然点头告退,临走前忽而想起什么问了句:“好几日没看见三娘了,不知她过得可好?姐姐若是见着她了,替嫣然带声好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孟萋萋才想起来的确许久没有见到陆三娘了。
当初盛嘉彦登基,王府的人都进了后宫。那些曾为盛嘉彦出生入死的侍女暗卫都在宫中有了不大不小的官职,除了陆三娘……
自打孟萋萋回京便没见过她。
恰好等到晚上盛嘉彦回来,孟萋萋便问他陆三娘的去向。
盛嘉彦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