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华不这么喊还好,她一这么喊,孟萋萋就想起当年谢瑶华是如何义正言辞的喊盛嘉彦为‘盛石头’,以至于她错过盛嘉彦这么多年!还在他小时候欺辱他,以后回到地府指不定怎么被盛嘉彦算账呢。
想起阎王陛下房中收藏的那些刑具,孟萋萋的屁股就条件反射的刺痛一下。
见盛嘉彦容色冷峻,并不给什么反应,孟萋萋连忙将谢瑶华拉到一边。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小时候骗我说他叫盛石头,他现在也不会对我如此冷淡!”
谢瑶华嘟着嘴看她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也不是我先叫他石头的,分明是听到皇叔家的小侄子喊他石头,我才以为他叫盛石头嘛!”
谢瑶华看盛嘉彦一眼:“他干吗摆着一副臭脸,你当时可是救了他一命诶。如果让他去了北燕,早就是阶下囚了,哪儿还能如此放肆。要我说你就别搭理他了,随便处置了吧。”
孟萋萋横她一眼:“要你操心这些!我就是喜欢他,结果他现在总记着我小时候欺负他的那些事,这些事你也有份,你说该怎么办!”
谢瑶华自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管你跟他干什么,你爱怎么讨好他是你的事。赶紧叫迟统领将那群土匪放出来,我要跟你一争高下,看看谁才是大楚国真正的金枝玉叶。”
孟萋萋拿出一种‘你该不是个傻子’吧的眼神将谢瑶华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随即哀叹一声:“早就知道你一个没谈过情爱的,连喜欢的人都不曾有过的人,是根本不会理解我的这种心情。罢了,我问了你也是白问。”
孟萋萋说罢,转身要走。
谢瑶华一向要跟孟萋萋比个高下,听她如此说,便不让她走了,快步拦在孟萋萋面前:“不就是讨好人吗,谁不会?”
孟萋萋见盛嘉彦往她们这边望了一眼,连忙扑过去捂住谢瑶华的嘴,低声急道:“你小点声,生怕阿彦听不到!”
谢瑶华不自然的抽开被孟萋萋抓住的胳膊:“别动手动脚的,我与你没有那么亲密。”
孟萋萋知道现下不是说话的地方,只道:“今晚记得来天河漫漫找我,我们再仔细商量。”
言毕,她拉着盛嘉彦走远了。
谢瑶华昂着的头颅终于垂下,她想起孟萋萋的疑问,问道身边的婢女:“什么是情爱?怎么讨好喜欢的人?你们有经验吗?”
宫女们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谢瑶华轻斥一声,甩袖拖着迤逦的裙摆往前走去。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孟萋萋小瞧自己。
不就是情爱嘛,虽然没体会过,但问一些经历过的人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
打定主意的谢瑶华,脸上扬起胜利的微笑。
到了傍晚,谢崇明临时起意,在后宫的玉乐宫中为孟萋萋办一场膳宴,好好弥补一下孟萋萋这两天在山寨里受的苦。
受邀的除了皇后还有一位正得宠的聂婕妤,以及一众皇子和公主。这次迟峥与聂玄冽也被邀在侧。
孟萋萋被宫人在身上堆了层层叠叠的珠纱与宝翠,她一步三晃的走去玉乐宫时,众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皇后见了孟萋萋,分外欢喜:“好孩子,来舅母这儿让舅母好好看看。”
她抓着孟萋萋的手腕,看了一圈才抚了抚心口:“好在无事,这两天可苦了你了。”
没过一会,太子大步跨了进来,他生的粉面桃花眼,惯是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家里都满房妻妾了,可现如今连个子嗣也没有。
聂婕妤便忍不住道:“什么时候才能听闻太子妃的喜讯呢?”
太子谢忆转了个眼神过去,笑道:“儿臣不急,聂母妃家中的大将军玄冽至今未娶,倒是应该比儿臣更为着急才是。”
皇后听了,连连点头,向聂婕妤道:“你这个侄儿也三十有几了,为朝廷立下无数赫赫战功,偏生身边就没有一个疼人的,这怎么行呢。”
聂玄冽的性子执拗,聂婕妤也不好相劝。只得道:“你们也知晓,玄冽的性子又冷又硬,等闲的姑娘早已被他吓跑了。本宫也为他愁的很,他父母去的早,偌大的家业,没有人料理怎么行呢。”
“瞧妹妹说的,”皇后道:“聂将军人品贵重,精明干练,常得圣上夸奖。若真是想娶妻,这全京城内想嫁的姑娘还不从城门口排进皇宫里来。”
“姐姐说笑了。”
“话说回来,玄冽这是上哪儿去了。”
“四公主刚和他闹,他带着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她们说话的间隙,孟萋萋正讨好似的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盛嘉彦的碗里。
旁边的谢瑶华看见了,冷哼一声:“出息。”
就在此时,外头太监洪亮的通传声响起:“聂大将军到!四公主到!”
孟萋萋拿着筷子的手一颤,夹着的青笋便掉到了盛嘉彦的衣摆上。
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一个小女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