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纱?”
孟萋萋下意识唤了一声,忽然想起燕纱还在孟府中呢。眼下外头应该有守夜的小宫女才对,为何这般静悄悄的。
她悄悄地下了地,脚趾触到冰凉的地面,凉的孟萋萋一个哆嗦。
孟萋萋刚打开房门,头上方的房顶便滚落下来一个人。
夜色中看不清楚,孟萋萋只能依稀靠着灯笼的光辨出一坨圆乎乎的人影从房顶上掉落,掉在地上摔出‘啪’的一声。
“有刺客!?”孟萋萋惊呼出声。
因为天河漫漫是金玉堆积起来的小阁楼,谢崇明为了哄孟萋萋开心,往里头放了许多稀世珍宝。为天河漫漫慕名而来的刺客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传闻抠下一块天河漫漫的一块玉石拿出宫去,都够一户普通人家的三年生计。
这次没有例外的,孟萋萋猜许是又来了不要命的刺客,想要从天河漫漫上抠下一块‘石头’来。
只是这次来的刺客看起来体积分外娇小啊,看起来跟孟萋萋一般高似的。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本在哎哟喊着疼,听到孟萋萋惊呼刺客,连忙喊道。
“公主,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
面前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摔的灰头土脸的他摘下了面上围着的黑巾。
“白高!?”
通风寨的大当家白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公主,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
孟萋萋正要说话,走廊那头却有两个守夜的小宫女相携走来。孟萋萋连忙将白高拽进房内。
“咦,”守夜的宫女走近门口,发现房门外不远处有几片碎了的瓦片:“好好地怎么玉瓦掉下来了?”
另外一个宫女仰首看了看:“许又是公主养的那只猫儿干的,飞檐走壁,它没少破坏公主的东西。罢了,命咱们得跟总管公公说声,让他派人来看看。”
听着外面两个守夜宫女没了动静,孟萋萋才压低声音询问。
“你怎么到这来了?是不是通风寨出了什么事?”
谁知白高两腿并紧,眼里渐渐晶莹起来,那架势像是要哭了出来。
“公主,您就是通风寨的大恩人啊!今天您的赏赐到了,李奶奶的腿终于有钱治了,二虎子家的奶娃娃也有奶喝了,就连我住的那个常年漏雨的房子也可以修葺了。这全都仰赖您的恩德,我们通风寨的人决定一定要报答您不可!”他激动地手舞足蹈:“可是我们通风寨没啥势力,思来想去我们决定,让我来您身边当牛做马三年,还完您的恩情,我也就回去啦!”
孟萋萋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白高很高兴的将他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才接过孟萋萋的茶杯。喝之前看了看茶盏的白瓷质地,还不禁感慨出声:“来仪公主不愧是大楚最富有的公主,连喝水的东西都这么精致……”
“可是你就这么进宫了,那寨子交给白花和白刚了吗?”
白高将茶一口饮尽,拿袖子擦了擦嘴:“是的,有他俩在,寨子的情况不用担心。”
孟萋萋知道他们是好心,通风寨的人热情又善良,可是她还是道:“但我的宫人已经足够多了,更何况我给你的那些算是我对你们那两天照顾我和阿彦的奖赏,不需要你当牛做马来回报我。”
“公主!”白高‘噗通’一声跪下:“我们通风寨虽然穷,但我们决不能白拿您的,您就让我为您鞍前马后吧,否则这钱我们拿的心里也很不安。更何况……”
白高很不好意思地:“我身为通风寨的大当家,身无一技之长,知道宫里人才济济,也想跟在公主身边学点东西。以后回了寨子里,才好担起更重的责任。”
孟萋萋想了许久,她倒是不需要什么再点人服侍的。可是她不需要,盛嘉彦却需要呀!他现在身边连个小厮也没有,白高也见过盛嘉彦,盛嘉彦应当对他也会比较放心。
思及此孟萋萋决定将白高留下,先放在身边培养几天然后再放到盛嘉彦身边,说不定还能替自己随时转达情报。
“那好,你就留下吧。不过你切要记得对外隐瞒你的真实身份,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小高子啦!”
白高开心的欢呼雀跃,直呼公主千岁。
“不过话说回来,宫中防备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今天在宫外徘徊的时候,想着怎么混进来,却看到皇城根上有个人混在运输蔬菜的桶里了,我便也如法炮制跟他挤在了一个桶里。公主你是不知道,那个人眼神看着好吓人,不过我问他来做什么的时候,他说他是来看他心爱的人的。”
白高浑然不觉他话里的这个人问题大了,仍旧自顾自的说着:“他们可真是可怜啊,他喜欢的女子入宫后,要见上一面竟然都得偷偷摸摸的。”
孟萋萋警惕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宫女私通是死罪,如果是宫妃,更是灭门的大罪。白高口中的男人混进宫中如此轻车熟路,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背着她的皇帝舅舅做出这种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