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彦收回目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阿容同样看了孟萋萋一眼,知道此时不便谈论此事:“少爷来时,可带了兵?”
盛嘉彦淡看他一眼:“是,而且这次他们来的原因是要将你们这一伙人就地正法。方才来时我看到你做的标记,便拖延了他们独自一人上来。想必再过一会,这些人就会杀上来。”
阿容倒不太担心:“我之前流落这里,被鲁三胜收留,因着无处可去,才逼不得已同他做了山贼。现在已经找到少爷,我自当是跟随少爷。这群山贼土匪,就让他们被一举缴获吧。”
听到这话,孟萋萋微微心惊,看向阿容的目光自然也有所不同。
如果按他所说,当初鲁三胜救他并给他吃喝,给他寨子中的地位,相信他,谁知只是养了一只白眼狼。阿容非但没有感恩这群每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山贼,反而想要在这种时候逃跑,留下无辜的一群人被斩杀。
孟萋萋想到这些,不禁有些齿冷。
这样的人留在盛嘉彦身边,真的没有问题?
“你跟着阿彦走了,那这些官兵找不到山贼的头目,不会善罢甘休的。”孟萋萋出言,引来阿容一寸目光。
“这个公主不必担心,谁说他们找不到我?”阿容缓缓一笑,击掌两下,便有人从帷帐后头拖出来一人。
白花不知何时被人打晕,此时还换上了一身白衣。
阿容笑看孟萋萋惊诧的神情:“公主别怕,这厮前后背叛你两次,将公主欺骗于鼓掌之间。今日阿容送他去死,也算替公主报一仇。”
孟萋萋再看一眼昏迷的白花:“我不需要你替我报什么仇,更何况他之所以欺骗我,还不是因为听命于你的要求?”
“那公主可又知道,在白高离开通风寨去宫里找你的时候。这个白花就已经出卖了通风寨,并且多次套话白高,使得白高不知觉中暴露公主行踪,这就是为什么堂堂的来仪公主,出行都要众人前呼后拥的,却能被我抓到。”
孟萋萋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白花也真的是阴险狡诈,满腹坏水。这样的人她实在不会为了他辩驳什么,但让他眼睁睁看着白花去死,她又觉得对不起白高。
盛嘉彦耳廓微动,听见寨子外的响声,转身拉着孟萋萋:“走吧。”
孟萋萋被他拉的一个踉跄,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阿容。阿容笑着站在原地,令孟萋萋背后升起一层冷汗。
盛嘉彦拉着她刚走出寨子,白高与一众官兵便冲了上来。
“公主!”白高神情激动,扑到孟萋萋脚下:“您没事吧!?小的来迟了,请公主赐罪!”
孟萋萋看见他,莫名有些心虚,忙把他拉起:“我没事。”
盛嘉彦低语吩咐了官兵几句,就在这时,身后的寨子突然火光冲天。孟萋萋回首,方才他们所呆的大堂已经燃起熊熊火焰。
官兵们忙着救火及斩杀四下逃窜的山匪,只有不知何时更换了衣裳的阿容默默立在了盛嘉彦身边。孟萋萋看去一眼,没有作声,只是眉头微微颦了起来,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场事到最后,官兵们在烧成灰烬的大堂中找到一个烧的已经面目全非的人。只能通过他拇指上戴的绿玉扳指来确认他就是鲁四胜,而且又有了孟萋萋的证明,众人都以为鲁氏两个山贼已经全部伏法。
只有偶尔孟萋萋看见立在盛嘉彦身边的阿容时,后者露出洞悉一切的温润笑意,孟萋萋才觉得有些胆寒。白高以为阿容是盛嘉彦从哪里带回来的小厮,为了套近乎,还与他称兄道弟,为此孟萋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向白高开口,干脆将此事作罢了,以后找机会再提起罢。
再过几日,刚巧又碰上除夕。
一大早孟家便四下忙碌起来,仆从全都忙的脚不沾地的。
孟老太君正在房里给孟萋萋簪花,孟萋萋有些不好意思的瑟缩脖子:“祖母,我自己来吧。我不是八岁孩童了,这事如果还要您做,那我也太不懂事了。”
孟老太君看着镜中自己疼爱的孙女一日比一日明丽的面孔,含笑道:“这有什么,谁要敢说我们萋萋不好,祖母第一个不乐意。而且过完年,萋萋便年满十四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到时再说个好人家出嫁,那祖母想见萋萋就难了。”
孟萋萋连忙道:“即便是十四,年纪也还小,要说出嫁,我头顶上两位姐姐都没说人家,怎么就轮到我啦!”
孟老太君听到这,摇头叹气:“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你二姐。她好歹也是个姑娘了,竟这么不矜持。”
“她怎么了?”
“她呀,喜欢方家的那个宝贝儿子,”孟老太君替她挑了一个宝蓝色的飞蝶簪入她发里:“你二姐是个执拗的性子,缠着你大伯母不得不去打听打听方家的意思。谁知人家方家的主母说了,他们家的嫡子,怎么也得娶个国公侯家的姑娘。你二姐知道后好生哭了一场,劝都劝不回来。”
孟萋萋将这话记下,中午吃过饭后,她本是要去寻孟宜莲,谁知却忽得腹痛不止,躺在榻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