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人大多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研究人心,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只要涉及到人心和人性的就会引起一众修真者争论半天。
萧云现在哪怕不想修炼,也改不了这个毛病,他想到了老人的心境问题,便忍不住开始顺着这个思路向下想。
萧云想着想着便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就在他想的不亦乐乎之时,老人开口又惊醒了萧云。
老人问萧云道:“小兄弟,相逢即是缘,我想向你化缘。”
萧云是知道何为化缘的,僧侣们通常都会如此历练,萧云疑惑的看了一眼老人,老人的衣着和外貌都不像是僧侣。
老人的眼神出奇的好,在篝火并不算太亮的光下,他看清了坐在对面的萧云隐藏在黑夜中的神色,他开口像是猜到了萧云的疑惑般,说道:“我不是僧侣,不过是个化缘人,你给我一件最不想要的东西,我还你一份你最想要的东西。”
萧云闻言来了兴趣,他不知道老人何来的自信能说出这句话来,他问道:“老人家此话当真?”
老人摸摸长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自然。”
萧云又问道:“哪怕我想要的已经消失了?”
“世间万物自有定数。”老人回答道,“你想要的,不管存在与否,这世间自然有能够替换的。”
萧云闻言笑了一声,这世间又有谁能替换的了萧腾?
不过他没有再细说了,既然老人夸下海口,他也正好无事可做,便说道:“我答应你了。”
老人点点头,朝他伸出手去,说道:“拿来吧。”
不知为何,萧云总觉得眼前这个老人不一般,或许他真能帮自己解决问题,萧云于是从储物灵石中拿出了断剑来,这把断剑就代表着修真界,代表着修炼,是他想要舍弃的东西。
萧云凭空拿出断剑的动作似乎并未让老人感到惊讶,他对萧云说道:“你不想要的就是这把剑?”
萧云神色复杂的看着剑,并伸手来回抚摸着剑刃,他就这样看了许久,才将断剑递给老人,并说道:“是的。”
老人接过剑来,而后随意的将剑放在了身旁的地面上,他又问道:“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萧云回答的时候犹豫了很久,他不知道该不该和老人说,说了之后老人又会不会相信,但是萧云实在太需要一个倾诉的人了,于是他便开口说道:“我失去了两个很重要的人,是他们给了我练剑的理由,而失去他们之后,我便无法再碰剑了,只要一碰剑,我就会想起他们的死,无法专心练剑,我想要的就是他们活过来。”
说完之后萧云都觉得自己实在是着了魔,复活死人这种逆天行道的事情修士大能们都尚且做不到,更何况是一个俗世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呢?
他摇摇头又说道:“罢了,老人家,你就当没听过。”
老人则缓缓的笑了,他说道:“你是否认为你说的我做不到?”
萧云闻言有些惊讶,老人这么说,难道是做得到不成,他便问道:“难道老人家你做的到?”
“人对另一个人的挂念,通常是因为那段共同的回忆。”老人侃侃而谈,“回忆之中两人或美好或辛酸,都是独一无二的过去,你便是拘泥于这过去之中,不愿意走出来,也害怕走出来。”
老人说的句句在理,萧云沉默了。
老人见萧云不说话,接着说道:“轮回因果自然存在,你的那两位重要的人早已入了轮回,又或者此时便在你身边守候,不论怎样,他们定是想看你照着他们的期许继续走下去。”
萧云沉声道:“可是我便是为了他们而挥剑的。”
老人摇头否认道:“我看未必,倘若你只是为了他们而挥剑,便不会有这种烦恼,直接放弃练剑便是,何苦为此忧愁?可见你是心中有剑的,不过是拿不起放不下罢了。”
萧云向来是一个行事果断之人,少有人说他拿不起放不下的,不过在这件事上萧云知道自己确实是如此。
萧云问道:“如何能忘?”
老人答:“忘不了的,忘不了的,不过之前我便说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但凡向前走,总能找到替代他们的东西。”
萧云似懂非懂,他又问道:“幻境与现实又要如何区分?”
老人笑道:“你需得再给我一件不想要的东西,我才能回答。”
萧云于是将储物灵石给了老人,他说道:“虽是块石头,不过之前也是我不能离身的东西,你拿去吧。”
老人接过灵石,将它和断剑一起放着,而后开口说道:“庄周梦蝶便是如此,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件事又有谁能弄得明白,不过万事总有一面是真的,这是必然的。”
萧云问:“如何判断?”
“有句话叫信则有不信则无,是人对神鬼妖怪的态度。”老人说道,“而这现实与梦境也是一样,你只要遵循本心,信则是真,不信则是幻。”
萧云闻言豁然开朗,和老人交谈之间,这几日一直困扰着他,让他苦思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