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余之内,刀光剑影,双方激斗所引起的气浪向四周散开,几乎压灭了边上几处燃着的较小火焰。
一时拿不下对手,心中担忧南四奇中的其他人赶来援手,血刀老祖不敢消耗太多真力,几个迅捷连噼,已然收刀后跃,转身向一处燃烧起来的民房奔去。
全力施展梯云纵轻功,刘乘风紧紧赶在血刀老祖后方,发觉自己距离燃烧房屋周围的热浪火光越来越近。
正当他心中惊疑不定之际,血刀老祖忽然长声呼道:“水岱的闺女,今日已做了老祖我第十八房小妾,你刘老道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难道也想来分上一瓢羹吗,也不怕乱了辈份、累坏了身体。”
其实刘乘风的年龄也就六十岁上下,血刀老祖要保留实力,也没那空闲功夫去侵犯水笙。
然而,刘乘风刚才试得血刀老祖的功力并不如自己,不复之前胜过花铁干的水准,心中却是信了几分,不由得勃然大怒,当下一言不发,想要趁对方开口泄露丹田气息之时发力赶上,一举歼敌。
但见血刀老祖东一拐西一绕,已然越来越近,当他奔进一间燃着了半边屋顶的较大民房之时,双方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五六尺。
刘乘风心中一喜,长剑递出,直刺血刀老祖后心,却只听得呼的一响,头顶一件重物砸将下来,同时右脚踏中了什么尖锐之物,刺破脚底,脚掌心上一阵剧痛。
原来这竟是恶僧的阴谋!正当他向后急退,舞剑防守之时,背后的木门竟然便就烧塌了,一大根烧得赤红地横梁朝两人头顶落将下来,脚痛之下,已来不及避开。
身处如此危境之下,刘乘风静心凝气,料想血刀老祖绝不敢冒着被烧伤砸伤的风险向自己出手,于是剑交左手,右手一式“掌托天门”,向着横梁拍去。
下一刻,一团血光在他的胸膛处炸了开来,血如喷泉,身子慢慢垂下。原来血刀老祖在躲开下落横梁的同时,竟借着火光晃眼之际,一式“呕心沥血”向刘乘风远远掷出了手中血刀。
天底下,将手中兵刃作为暗器使出的绝招,已是罕见之极,再加上在暗红色的火光映照下,同样暗红色的血刀令人几乎无法看清。
刘乘风虽是集武当派与太极门数门高深武功于一身的老牌高手,但一时不察,当即被急飞而来的血刀夺去了性命。
但见血刀老祖伸手拨开刘乘风的尸体,已将深深刺入木门的血刀拔出,重新衔在口中,心道:
这些名声显赫的正道大侠,我只是凭借着简单的示人以弱、诱敌深入,再加上制造出利于自己的打斗环境,便可以一一反杀了。倘若他们有戚长发这厮的灵巧头脑,也许死的便是老祖我自己了。
他运气休息了片刻,探头向外望去,只见花铁干在数十丈一边指挥同伴救火,一边着急地四处张望,寻觅刘乘风的踪迹。
许多被烧伤烧死的平民躺在未被火势蔓延到的区域,痛苦的呻吟声与哭嚎声此起彼伏。
血刀老祖望着远处的凄惨景象,却毫无动容之色。
他心念一动,已将刘乘风的头颅割下,藏在衣袍之中,整个人向着花铁干的方向潜去,准备再来一场诱敌深入的设计。
……
半盏茶之后,城西另一处小巷。
花铁干断了一臂,衣袍上燃着烈火,惊怒交加地撞破一面木墙,向外奔逃而出,鲜血洒落了一地。
血刀老祖一脸冷笑,跟在花铁干身后,衔刀在口,纵身急追。
不久前,血刀老祖寻得了一处水缸将僧袍浸湿,然后靠着刘乘风的头颅诱得花铁干出手追杀,与他在烈火之中交战,大占大风。
同样是处于烈火熊熊环绕的环境,两名武功伯仲之间的对手交战,一方需要运功抵御高温、躲避乱窜的火焰,另一方却并无这等限制,交手结果可想而知。
也是花铁干在被阴过了一次之后,警惕心大增,逃过了当场被血刀斩杀的命运,但却也被斩落了一臂,被逼入火势之中、点着了身上衣服。
花铁干身后的血刀老祖紧了紧僧袍,不慌不忙地跟在后头,要亲眼看到对方失血倒地,被身上火焰的灼烧而死。
正当花铁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自觉必死无疑之际,高空中一声清啸传来,只见一名背负木质帆翼的少女从空中滑翔而下。
见到空中来客,血刀老祖心中一惊,把握不定来者的路数,当即飞身抽刀向花铁干扑去,想早些了结了眼前的敌人。
忽然间,清啸声变了一变,一下子激昂了数倍,使得血刀老祖心魂不定,气血沸腾,轻功不得不放慢了几分,可见啸声中显然蕴含着高深的内力。
赵青看向血刀老祖的方位,在空中与背后的帆翼脱离,从几近十丈的高度直坠而下。忽然,她的身体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斗,手中竹棒在巷边屋檐上轻飘飘一拍,已然成功落地。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