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段氏先祖向有遗训,严禁段氏子孙参与中原武林的仇杀私斗。虽然丁春秋欺师灭祖,无恶不作,但只能由得他们门派自行料理,不能插手。”
“哦?你们大理段氏的遗训,也太过古板了点吧。”听到枯荣的回答,赵青颇有些无语。
不过,丁春秋的武功虽然不到绝顶,但他下毒的本事与一手“化功大法”,令无数高手忌惮不已。枯荣不愿为段氏招惹上这个大敌,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无崖子并没有死,我正准备去他所在的擂鼓山登门拜访,顺便在这里问一下路。”赵青开口补充:“至于丁春秋,我如果遇上的话,也就随手除去了。”
“你所说的可是位于汝州上蔡之南的擂鼓山?‘聪辩先生’苏星河所在的‘天聋地哑谷’,就是他现在的隐居之处吗?”枯荣轻叹一声,道:“正明,赵居士拜访擂鼓山一事,你如何看待?”
段正明削发为僧,是天龙寺应对鸠摩智的权宜之计,此事一过,仍需让他恢复皇位,主持大理国大局。
枯荣虽然是大理武功辈份最高之人,但并不准备干预天龙寺以外的事务,于是让段正明自行作出决定。
“倘若赵居士不介意的话,就由我大理司空巴天石帮忙领路、负责此事,如何?”段正明思索了一番,沉声回道。
在他看来,段誉能够“化人内力’,多半是段延庆与丁春秋有所勾结,学到了对方的“化功大法”,将邪功渡入了段誉的体内。
从这个层次来看,丁春秋实可以说是大理段氏的仇敌之一。
赵青要拜访丁春秋原先的师门,帮忙除去这个恶人,段正明自然是乐意之极。
在天龙寺众僧看来,星宿老怪的邪功就算再强,从他未能横行中原来判断,充其量也只有普通绝顶高手的水平。
若是对上了有如天人临凡一般的赵青,自然只是身死灭亡的唯一结局。
……
十多天后,汝州上蔡之南,擂鼓山。
山谷之内,有洋洋洒洒的琴声不断回荡,乐音中春风和畅,花气馨芳,与与山中溪涧的流淌声混杂在一起,显露出一种莫名的和谐。
赵青一边倾听着这优美的琴音,一边走在盘旋曲折的山道上,每轻轻迈出一步,就跨过了三四丈的距离。
巴天石是一个又瘦又矮的黑汉子,全力施展轻功,身形不断起落,紧紧跟在她后头。
他虽形貌不扬,却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物,曾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目下在大理国位居司空,不仅通晓各种江湖事务,其人轻功之高,更是在大理国中排行第一。
半个多月前,在万劫谷内,巴天石就曾在这个方面,胜过了以轻功闻名天下的云中鹤。
然而,现在他全力以赴,也只能在赵青大大放缓了速度之后,勉强跟在她的身后。
至于鸠摩智,并没有参与到此次拜访无崖子的事情中来。
在赵青的指示下,他径直向嵩山的方向行去,准备在少林寺周围的地区,散播当年雁门关一事中,有幕后黑手假传情报的消息。
对于天龙三兄弟中的萧峰,赵青是比较有好感的,叹惋原作中他的悲惨结局。有机会的话,自然是尽量帮忙改变一番。
在消息传开之后,萧远山意识到有幕后黑手存在,应该就不会直接对萧峰养父母、玄苦痛下杀手了。
亲友未亡,萧峰也就不会变得原作中那样痛苦、凄凉。
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又走上了一段距离,赵青遥遥望见,山涧旁用巨竹搭了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在这个竹亭的后方,便是一处遍布松树的山谷,山风过去,松声若涛。
到了天聋地哑谷,两人继续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了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站着一个干枯矮小、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的老头儿,手中抱着一张古琴,朝赵青与巴天石望来。
老头的身边,是一块凋着棋盘大青石上,上面摆放着晶莹发光的黑子、白子,正是一个珍珑棋局。
“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是一位高手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死、或劫,往往极难推算。
”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从现场的情况来判断,老头应该是在思索棋局变幻的闲暇之余,弹琴独奏,消遣时光。
此人当然就是中原武林的高手耆宿、自称“聪辩先生”的苏星河了。
由于曾在丁春秋面前发下誓言,苏星河变得“又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