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问道:“素来听闻慕容公子相貌潇洒英俊,文武双全,却一直未尝得逢一见。不知他近日可在府上,也好让老朽见识一番。”
逍遥派向来极重视传人的相貌,可以说人均颜控。在苏星河看来,若是慕容复当真是个上佳人才,把师父的外孙女嫁给了他,也不算受了委屈。
包不同却以为对方是想要与慕容复邀战,心中不满道,我家公子若与你个老头子切磋比试,胜了固然没什么收获,若是意外落败,实在大大的吃亏。
既然已产生了矛盾,他便决定一改之前“良好”的态度,摇了摇头,回道:
“老兄想见识见识我家公子人品的话,大概要等上十五二十天的工夫了。就在两日之前,他与邓大哥出发前往洛阳,想去会会丐帮中的好手。”
“慕容公子敢于与天下第一大帮的好手对上,无论武功如何,单就胆识而言,确实算得上出类拔萃。”苏星河点了点头,回道。
“非也,非也!”包不同摇了摇头,道:“某些敢于与丐帮对上之人,说不定是出于鲁莽无知,与我家公子的知己知彼、充满信心,实在大不相同,绝不可混为一谈。”
苏星河眉头一皱,刚想与对方辩上一场,却听到赵青澹澹开口:“这个包不同的话,你把他当成空气就好了。”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位赵姑娘嘴上说着要把我当成空气,实则在边上句句听在心中,不然为会要对苏老兄说这种话。”
“更何况,我所说的内容,乃是我家公子爷超乎众人的优点所在,赵青姑娘不肯让我继续说下去,莫非是心中自愧不如,怕盖住了你的风头吗?”
苏星河不理会包不同的叫嚷,向赵青点了点头,道:“赵姑娘、师父,我们何时出发,前往曼陀山庄?”
就在他与包不同交谈的时候,赵青跟阿碧、阿朱谈了一会天,决定仍由阿碧来带路。
“非也,非也!”正当赵青要开口回答的时候,欠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苏星河不禁转头向包不同直直瞪去,只见对方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位苏老兄,你言语中把师父放在后头,若是按地位排行,却是有些不怎么尊师重道了;若是按年龄排行,则是将赵青姑娘排得太老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说合适。”
“你自称‘聪辩先生’,‘辩’字如何,我倒是没怎么见识到,也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实;但这里头的‘聪’,却实在是要改上一改了。”
阿碧、阿朱两人在边上听着,想要开口劝说,却心知包三爷的脾气一旦起来了,就算是公子亲自下达命令,也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平息,不禁心生担忧,觉得双方也许会发生冲突。
听着包不同的臭嘴响个不停,苏星河不想继续忍耐下去,向着赵青望去,想从她这边得到相关的指示。
“包不同先生,你先向我们道上一次歉,再好好闭上你的嘴巴。”赵青冷冷地瞥了包不同一眼,警告道:“不然的话,接下来将有你难以承受的事情发生。”
包不同心中暗暗思索,观这苏星河的言行,他们这三个人,竟然以这个年龄最小的姑娘为首,总不至于说,这个年方十四五岁、尚不及阿朱、阿碧大小的赵青,竟然也是一位江湖第一流的高手?
据说,“聪辩先生”苏星河这三十年来,一直待在擂鼓山,足不出户。
从目前得知的消息来判断,原先他多半是没有对抗丁春秋的能力的,也许,他们之所以敢于上门找丁春秋的麻烦,正是与这个赵青有关?
“包不同与众不同,并不怕你!”尽管怀疑赵青有着高超的身手,包不同却依旧摇了摇头,笑道:“我生平决不认错,就算明知错了,一张嘴也要死撑到底。”
“还在继续顶嘴?”苏星河口中冷哼一声,手掌缓缓推出,要将掌力压在包不同身上,逼他服软认输,不再继续找事。
虽身处苏星河的掌力笼罩范围之内,但包不同一旦激发了执拗的脾气,早将生死置于度外,大声叫道:“无论你们使出什么手段,我包不同都在此接下来了,绝不会有半句服软求饶的话传出。”
赵青向前迈出一步,与一脸坚毅之色的包不同对视在了一块,澹澹开口道:“哦?你真的确定吗?”
忽然间,包不同心头一震,莫名感到赵青虽近在迟尺,事实上离开他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那纯粹是一种主观上的感觉,可是又如此地真实,仿佛一位云间仙子般可远观而不可近触,缥缈超然。
在当日体会到逍遥子的精神手段后,赵青参考他留下的话语,悟出了一些涉及周身小天地效果的能力。
“穷神以知化,阳往则阴来”,在精神上试着模拟出“至阴无极”扩展空间、包容一切的能力,应当能够提升对这个境界的领悟。
下一瞬,在包不同的眼中,这个仿佛无比辽阔的空间视感,倏然发生了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