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十岁的燊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要过十四岁的生日,他死了。
我想要和他一起长大,等他告白。
或许多年之后,我们会一起坐在游廊上晒着太阳回忆过去,眼前盛开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风吹着秋千架在慢悠悠地摇晃。我可能会问他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然后故作生气地抱怨他曾经朝我扔出的苦无。燊一脸思索,叹息,他会说什么呢?毕竟他又不知道那个时候见到的人会是他花费很多时间去喜欢去爱的人。
是的,我想那个时候我会有足够的勇气去说出爱这个字。因为那时我们总是能够确信,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就连死亡也只是让我们换了一个地方相见。
泪水从眼底滑过,我很久没有哭过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地水花,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宇智波族地里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青石板的街道,印有宇智波族徽的青灰色墙面、绘着花式的纸门,血渍,到处都是血渍,刺眼的红色,比写轮眼还要红的红色。
这个世界什么才是真实,或者所谓的真实本就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幻梦,一切都是虚假的。我想要见到燊,活着的燊,想要和他拥抱,感受他的体温,和他说话,想要彼此凝视,明确地确认他的存在。
我知道的,是宇智波鼬动的手,但又绝对不止是宇智波鼬。木叶是主谋,宇智波鼬是刽子手。
但是他怎么能,怎么能呢?他爱着他的弟弟,所以想方设法留下了宇智波佐助。绝大部分人都有自己深爱的人,绝大部人也都被他人深爱着。他杀了别人深爱的人,杀了深爱着别人的人。
我恨着木叶,也恨着宇智波鼬。
同时,我也无法相信燊真的死了,木叶的动作很快,忍者的尸体都是秘密,火化,什么都没有。
“火影大人,我要参与追捕宇智波鼬的行动。”我垂着眸,如此说道。
“早希,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不适合去参与这次任务。”
“拜托了,因为,因为燊对我而言很重要。”
代目火影总是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地方心慈手软,我在心里近乎嘲讽式地想到。
沉默半晌,代火影眯着眼道:“黑猫,我命令你参与追杀宇智波鼬的行动。这次任务,我允许你失败。”
我要见到宇智波鼬,因为按理说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燊的人。我需要见到他,甚至于,我也想要杀了他。他爱和平,他爱木叶,这是他的事,他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把他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用宇智波的鲜血去成就木叶的和平。
更何况,里面还有无数的无辜者,他们只是拥有了宇智波的姓氏而已,他们只是和平地生活着而已。
死去的人里,有着才出生不久的婴儿,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去认识这个世界;有的人是开着小卖部以此谋生的老人,他们每天晒着太阳,会偷偷给小宇智波们塞五颜六色的糖果;有的人才刚刚结婚,不了解宇智波和木叶的矛盾,他们没有开启属于宇智波的写轮眼,只是由衷地期待着未来……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杀人者也应该做好被杀的觉悟。但是那些什么都没有做的孩子呢,宇智波佐助是无辜的,他的生命是生命,其他孩子呢?
燊说的是对的,宇智波鼬是傲慢的,他的傲慢是针对人类这个群体的傲慢。
离开火影办公室,整理装备,出发。
我喜欢这个世界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燊的存在,如果燊都不在了,那么我留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