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修说的这话,秦夫子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事是早就被欧阳修给算计好的。m.yingzhicy.com 只是仔细想想,这事对于朝廷确实是有好处的,再加上还能帮助李皓。 既然可以两全其美,那秦夫子也没有理由去拒绝。 但秦夫子却也不想这么简单的就答应,否则难消这口被欧阳修故意欺瞒的气。 于是说道:“你这番谋划,怎么看都不是一日之功吧。 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这主意,还有这事李皓知不知道。” 欧阳修一听秦夫子没有当场拒绝,便明白这事已经成了。 便笑着说道:“自知道你要入京以来,我便在谋划了。 至于李皓,他倒是知道我找你有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我没和他说过。” 秦夫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这是心怀不良,一早就谋划着我了,这事我答应了,不过你得先自罚三杯才行。” 听了这话,欧阳修说道:“我这是再帮你的得意弟子铺路,你还要罚我得酒,这可说不过去吧。” 秦夫子听后却不同意:“这事能帮上李皓不假,但要说是帮的只有李皓一个,却也未见得吧。” 一听这话,欧阳修只好答应道:“好,我这就自罚三杯,这总可以了吧。” 说着吨、吨、吨的就喝了三杯酒,接受了惩罚。 随后秦夫子才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追究你故意设计与我了。 只是这件事你就别和李皓说了,只有我们来办便好。” 确定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接下来两人便聊开了。 于是秦夫子便问起了朝局,只因李皓如今还有些稚嫩,有些东西是感知不到的。 但欧阳修就不一样了,这个历经了二十几年朝局变化的老狐狸,朝中的风吹草动想逃过欧阳修的眼睛,还真有些难度。 而且秦夫子庆历年间也是与韩琦合作过的,自然深知韩琦的脾气秉性如何。 他若是为副,有一个压得住的上司在,那他确实能发挥所长。 但若是他为正手,那以他的秉性,恐怕是容不得朝中有异于他的声音,哪怕别人是对的。 “自富弼大相公离朝,变成了你与韩琦大相公共同理政,他可不如富弼大相公好说话,所以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似乎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欧阳修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如今富弼大相公刚走,很多事情都还理顺,我哪来的那么多打算。 且先看看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听见欧阳修说的此番话语,秦夫子也明白了,看来欧阳修对于接下去的变法前景,已经有所疑虑。 所以接下来,秦夫子便没再多问,只是和欧阳修喝酒谈诗,好不快活。 等回完了酒,秦夫子便自行回到了李府歇下。 之后的日子,秦夫子开始在汴京中寻访旧友,把自己在庆历年间的一众好友都转了一圈。 倒也是帮着李皓重新联络起了不少关系,为李皓添加了不少助力。 直到有一天,欧阳修在入宫觐见之时,不小心提起了秦夫子的名字,说他已经进京参加李皓的婚宴,就住在李皓府上。 而赵祯也确实是为念旧情的人,对于这位在庆历新政中立过汗马功劳,却又因此辞官归乡的臣子。 赵祯确实是印象深刻,便起意让人把秦夫子招进宫中说话,顺带想借此了解一下民间的情况。 这正中了欧阳修的算计,所以很快秦夫子便在内官的带领下进了宫,到了赵祯面前。 亲眼看到这位当年的老臣,从当年的清俊少年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者,赵祯心中还真颇有感触。 说道:“当年庆历新政,朕后来考虑到朝中稳定,没有继续支持。 才导致新政的最终失败,还让你被迫辞官归乡,在这里,朕为当年之事也深感悔意。” 听到赵祯这番检讨,秦夫子也是忍不住了,毕竟这是位当政近四十年的天子,能向一个臣子道歉。 对于秦夫子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便说道:“官家不必介怀,当年辞官归隐本就是草民的选择,与官家无关。 而且草民这些年在扬州教书育人,也算是在为朝廷效力。” 听到这里,赵祯也是带上了笑容,说道:“是啊,卿家的三个弟子好像都已经入仕为官了吧。 尤其是李皓,在危难时能勤王救驾,如今又为朝廷抄回了大半年的赋税。 如今更是已经参与新政变法之事,继承了卿家的衣钵,这其中卿家之功,功不可没啊。” 说着说着,赵祯临时起意,说道:“要不朕重新给卿家封个官职吧,你继续入朝为官,为朕效力。” 突然听到这话,秦夫子还真是心头直跳,自己原先的计划可没有这条。 而且要是自己入仕为官了,那接下来的话又以什么立场说出口呢。 于是连忙拒绝:“草民已经有十余年未踏足官场,实在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好在赵祯也是一时兴起,见秦夫子拒绝,便就没有在多说,而是问起了民间的具体情况。 知道后面说的储君之事,正好中了秦夫子的下怀。 于是秦夫子便趁机提了储君之位不稳,民间也因此议论纷纷的时候。 虽然这个话题是赵祯自己提的,可秦夫子的这番回答,还是触动了赵祯的那根敏感的神经。 只见赵祯说道:“卿家这话是想要帮谁说的,欧阳大相公还是韩大相公,卿家与他们似乎都挺熟悉的嘛?” 秦夫子见此赶紧说道:“草民这是发自肺腑之言,绝非是为了帮谁而说。 范文正公当年便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草民虽身处江湖,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官家,此事也绝无其他意思。 说起来臣无儿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