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电光连闪,半空中忽喇喇的打了个霹雳,雨也还在持续下着,姜一扬被雷声唤醒,眼皮子费力的张开了,在雨水的冷敷下,脸也消了肿,雨水不停的从嘴角裂纹流进口中,突呛了口水坐起身来,他咳了几下后喘着粗气,叹道:“……还…活着……”
“叽叽……”黑魔貂趴在他肩上叫着,好像见到主人苏醒格外的兴奋,一直守护在主人的身旁也淋得湿湿的,本一身黑亮的皮毛被淋得像个大耗子一般。
姜一扬抬起手,手臂还有些疼痛,他忍着痛缓慢的将黑魔貂塞进内兜它稍微暖和一些。又从身旁捡起了玄武剑,费力地杵着剑站起身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袖子衣角还滴着水。
他扫视着眼前,在电光连闪的视线下,看到那魏大力卷缩在那已经不动了,看样子死了有好几个时辰,五官也扭曲着,想必死得那是相当痛苦,再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尸体横在地上,不禁打了个冷颤,场面还怪渗人的。这凌天门又坐落在深山老林里,还有四十多具尸体在庭院里,一旦停雨,经过太阳一晒必是奇臭无比,必定引来山中野兽。
距离姜一扬最近的右侧有一小别院,里面还有一间房,他杵着剑缓步走了进去,很黑,不时还碰撞到家具,只有靠时而有时而无的闪电光才能看清:床还挺大,在床边大椅子上还放有一堆衣物,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湿透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换上了大椅上的衣服,质感柔顺舒适,大小也合身,这应该就是少宗主凌羽的衣物。
随后拿起酒葫芦摇了一下,也没剩多少了,他打开了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干净,还抖索两下,最后几滴也舍不得浪费,随即便坐在床上盘腿运功调息,一股热劲开始从丹田滋生……
黄豆大的雨点打得瓦上刷刷直响,黑魔貂也自个跑到了床被子下取暖,两个时辰过去了,雨已经停了,屋檐还在嘀嗒落着水滴,姜一扬嘴角微扬,心想这玉儿能酿出这等神酒,还真是有一手绝活。内伤已经再一次痊愈,他乘着这股内劲,将丹田气海引运于手臂的三阳洛、外关、支正三处穴位,加速愈合受损的手臂桡骨。
.....
第二日午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姜一扬的脸上,他还在熟睡着,昨夜运功疗伤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晓,这时!庭院东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
姜一扬惊醒坐起身来一凛:“不好!定是寒江会那群贼货!”说罢起身抄起玄武剑,抬起手臂愣了一下,手臂不疼了!暗喜,这下能够应敌了。“多宝!”他轻喊了一声,嗖的一下那黑魔貂便奔到他的肩头站着,随即快步走到房间后墙的窗户翻了出去。
十三人骑着大黄马在庭院外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指着大树下的马匹说道:“他们的马都还在这,莫非?”
南宫虎太阳穴的青筋一下股了起来,带着一点地方口音吼道:“进切看”,心想这魏大力这点事都办不好,死了活该。
众人纷纷下马,走进了凌天门。
他们朝里走着不时抬腿迈开横在地上的尸首,手还捂着口鼻,尸体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恶臭。
南宫虎走到了魏大力的身前蹲下,看这死相与自己二弟相似,心中疑惑:‘难道又是黑魔貂?’,他翻转着尸体查看伤势,上半身都已发黑,在颈部处有两个白色牙印,看来果真是黑魔貂,又是那个小子!他紧咬了下牙便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想必也打斗过一场。
其他十余人在各个房间里翻腾着……
姜一扬正匍匐在侧面的屋顶观察着,看到那跟南宫豹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人,心想这应该就是黑白双煞中的另一个了。在房间里的十余人手上各拿着小物件喜笑颜开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的像是值点银子的小文玩。
南宫虎转身看着小弟,怒形于色吼道:“他娘的!你们这群饭桶!”说罢上去便给前排第一个人一掌!力道很足,那人一下就被击飞起来,在空中还吐着血,将后面的人都一一撞倒。
“他娘的!是让你们来找剑!!给劳资!!在这偷摸偷摸的!!像个啥子玩意!!!”南宫虎虽然作恶多端,但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也特别恨这偷鸡摸狗之人。
那十余人吓得抖擞着站起身“是是!”
被击中的那人已经横在地上,嘴角还不停流着血,已然是断气了。
姜一扬趴在房顶看着,知道这人武功在自己之上,不能轻举妄动,先躲着待他们走了再现身,刚想完,由于昨晚下雨,屋顶生的青苔较滑,右脚不小心滑了一下将一片瓦砾蹬落下来“咣”,摔碎在地面上。
“什么人?!”南宫虎随手举起地上一具尸体便砸了过去。
姜一扬随即一跃躲避,飞落在后面的另一座屋顶上,那尸体附着强大的内劲将屋顶都砸塌了下去,不免心中一惊:这家伙内力如此深厚!
南宫虎看着他,一身白色公子装,手持玄武剑,肩头上还站着一只黑貂,心中暗喜:找你好不费功夫,呵……
其他十余人听见声响纷纷汇集在中庭,惊道:“黑魔貂!!”看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