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皓月当空,姜一扬和公孙宇在树林间找了颗大树休息,公孙宇给他搭了一脉,道:“姜兄的内伤很重,若跟我回慈云门,三十日定能治好你的伤。”
姜一扬道:“三十日!……太久了……这武当比武大会都没得看了。”
公孙宇道:“从姜兄的脉象来看,并没有内功护体,自然时日久一些。”
姜一扬道:“公孙兄所言甚是。”
公孙宇道:“姜兄的师傅没有传授内功心法吗?”
姜一扬看着圆月,道:“呵呵……我很小的时候师傅便人世了…”
公孙宇道:“诶?那你的师兄们总要传授一二吧……”
姜一扬瘪了下嘴,道:“十岁的时候,整个门派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呵呵……”
公孙宇道:“那……姜兄的父母呢?”
姜一扬道:“我九岁那年他们就病死了……”
公孙宇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道:‘自己也是个孤儿,至少还有师傅和师兄师弟们的陪伴,而姜兄……却独自一人……’想罢也神伤了起来。
姜一扬看着圆月沉了口气,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公孙宇也起抬头看着圆月,接道:“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公孙宇转脸看着他,道:“姜兄……我也是孤儿,深知这常人体会不到的孤独滋味……”
姜一扬愣了一下,道:“哦?哈……真希望此时能有壶酒……”
公孙宇道:“若不是师傅即将出关,我这也不着急回去。他日再相逢,一定跟姜兄喝个痛快。”
姜一扬笑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公孙宇微微一笑,道:“你早就已是我的朋友了。”
当下两人赏着月,聊着身世,马和驴系在树旁早已入眠,直到丑时两人才觉有睡意。第二日辰时,两人起身赶路,未时便到了慈云门山脚,在山的入口处立着一个牌楼,上写着‘慈云门’三个金字。牌楼乃一位富商捐助修建,以前这富商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四处寻医无果来到了慈云门,掌门人只用了七日便将富商的小儿治愈,富商为此捐助了很多银子并修建了此牌楼。
公孙宇道:“姜兄此行武当,若他们的纯阳无极功治愈不好你的内伤,便来此寻我,三十日之内定能帮姜兄治愈。”
姜一扬点了点头,道:“先谢过公孙兄!”
公孙宇作揖道:“姜兄客气,保重!”
姜一扬回作了一揖道:“保重!”
两人施礼告别后,公孙宇回向山门,姜一扬顺路而行……
.....
姜一扬骑在马背上研习着剑谱,风刮得渐渐大了起来,只见东方天边乌云一层层的堆将上来,霎时间天色便已昏黑,便收起了剑谱,赶着马朝树林中走去,此时小雨已经下起,片刻之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座破庙,拽着马一起进了庙大殿,只见殿上供的是一座青面神像,身披树叶,手持枯草,是尝百草的神农氏药王菩萨,便向神像行了一礼。
破庙里到处漏水,在中央还有一堆前人烧过的木材,姜一扬将马缰系在木柱上便寻了干燥之地而坐,由于衣服有些湿润就脱下了上衣晾在一旁,吃了点干粮后又服下一粒苻苓气定丸便开始运功调息。
戌时,小雨还持续下着,这时破庙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姐姐,这有座庙宇!”
隔了一会,两名女子牵着马便跑了进来“总算是找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了,哎呀!!!”妹妹说着突然尖叫道。
姜一扬正在运功调息,瞬时惊了一跳,睁开眼透过微弱的夜光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心道:‘这不是西夏城外那两个美人吗?’
“你这臭流氓!”女子道。
另一女子随即拔剑出鞘指在姜一扬的颈部,头还歪向一侧,不敢看眼前这赤裸上身的男子,道:“你……你赶紧把衣裳穿上!”
姜一扬看着颈前的长剑努了下嘴,道:“喂喂喂,好像是我先进来的,你们突然冲进来还拿剑指着我,说我流氓,有你们这么待人的吗?”
女子一听,所言甚是道理,自己确实有些唐突,随即收剑入鞘,背身对着他,急忙说道:“你…你快穿上衣裳!”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小心这个流氓一会……”话音未落,姜一扬边起身穿着衣服边岔道:“你说谁流氓啊?谁流氓你了?!”
妹妹听这声音有点耳熟,瞬时想起之前在西夏城外姜一扬说的一句“你叫谁骑驴的?”愣了一下便转过脸去,看到他正穿着衣服又急忙调脸回去,心道:‘这声音好像跟西夏城外的武当弟子有点像……’
姐姐道:“妹妹不怕……”说罢心道:‘看样子这雨今晚是不会停了,天也黑了,只有留在这待明日天亮再赶路了,就这一个男子,我俩姐妹倒也不怕。’
姜一扬穿上了上衣,朝她们问道:“有火折子吗?”
姐姐从内兜里拿出了火折子背着扔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