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扬又东窜西爬了一个多时辰,已气喘得紧,便横在裂缝中歇息,背下的碎石、金条珠宝甚是梗人,心叹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当下也不知能否出得去,罢了……来也来了不顺点在身,着实可惜。’想罢便伸手抓了两把入兜,这其中有多少碎石多少宝石也不知晓。随即以手臂作枕横躺着,不得一会双耳便火热发烫起来,心道:‘定是情儿和蓉儿念我得紧,也不知她们现在是逃了出去,还是跟我一样被困在山洞中。’
歇得一会后又探路,就这么高窜低匐地花了两个昼夜才探到一处有水流过的裂缝,这时的他又饿又渴,张开嘴喝了好几口水,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定了定神,心想:‘得赶紧想法出去了,不然渴不死我也饿死了去,可这黑压压的什么也瞧不见,如若再花两日探路也不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口。’随即听着水流声,转念一想:‘既然有山泉水流过,那下流必是通往河流。’想罢又喝了一肚子的泉水,便循着水声下流处探去。
又过得一日,姜一扬已探到了水沟下流的尽头,空间较其他裂缝为宽,面前是一处岩壁,随着岩壁四处探摸,过得一会便摸到了一条裂缝,空间狭窄,不过刚好够他钻入,也不知通往何处,至少找到了一个口,也算是一丝希望。随即伸头朝里拱去,爬得没两步,内兜的宝石搁着难以前行,只得将内兜掏空才勉强爬得进,也不知道前方是否还有路,便掏空了内兜,连风神腿法的秘籍也掏了出来,想着若前方无路再回来拾取,若前方有路出去,那自当是保命要紧。随后爬了十多丈远,这条裂缝渐高,再前进丈余,已可站直。他挺一挺腰,摸着黑向前走去,甬道忽然转弯,他不敢大意,一步一探的走着,能听见水流声响越来越大。
又摸黑走了十来丈远,能感受到前面豁然空阔,水流声轰轰轰的,脚下也逐渐湿透,姜一扬伸脚向前探踏了个空,得知前面已无路,想必是泉水流经之处,若冒然跳入水流中,顺流而下,也瞧不清个所以然,水流一直未有换气之处,只怕会被淹死。但这是唯一寻到的一条路,若不去一试,重返殿堂洞中另寻出路,只怕自己也给饿死了去。
姜一扬站在岩壁边上,心想:‘与其在这饿死,不如跳下去试试,我姜一扬贱命一条,死了也无人问津,嗯……不对,我还有情儿和蓉儿,若长时间见不到我,定以为我死了去,当下也不知她们是否还在洞中,啊呀!不管了!不试没希望,试了至少是有希望!’想罢仰头说道:“老天爷爷,你没让我姜一扬死在这洞里,定是得了你保佑,若我跳下去死了,怕是会辜负了你,要不……你再显灵一次我平安渡过此劫?”说罢愣了一会,当真是想得到一声回应,随即叹了口气,道:“爹……娘……保佑孩儿渡过此劫,待我回去给你们把墓地修得高高大大的您二老住得舒舒服服,再去把情儿和蓉儿娶了,给您二老添上两个孙子……”说到这心中暗自神伤了一下,接着说道:”好了,爹,娘…我跳了啊。”随即深吸了两口气,运起恢复无几的内力环抱着头便跳了去。
只听得扑通一声,姜一扬霎时间沉入水中,水流又大又急,他只得顺着水流而下,几次尝试浮出水面都碰了头,又憋了片刻,尝试浮出水面,咚的又撞到岩壁上,登时便呛了两口水,急忙点住了肺命穴将两口水吐出,又再次仰面浮出,刚换得两口气又被淹了翻,不禁心中暗怨:‘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遭这般磨难。’
过得半个时辰,水流逐渐缓下,姜一扬被冲到了一处宽阔地,水深只齐腰,他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咳吐了好几口水,不免‘草’了一声。随即摸黑探路,四周虽宽,但只有水路可行,便顺着水流下走。
行得良久,听见前方轰轰声响越发大作,犹如狮吼龙吟一般,或许是疲劳过度,姜一扬上前一脚便踏了空,扑通一声坠入水中,登时一惊急忙踩水浮出头来,能听见左右均有水流坠下,像似有三条水流于此,这时水溅入口中还有一点咸,随着水流逐渐加急,前方轰轰水声大作,姜一扬知道前方定是急坠而下,只是什么也瞧不见心中甚慌。
片刻之后,姜一扬环抱头部随着水流急坠,他运着内劲护住要害,也不知会撞到岩壁还是水面,隔得片刻又是扑通一声,心中暗自庆幸,但刹那间便慌张起来,这次水流更大更急,大腿还多次撞到水下的大石,完全无法躲避,当下只得听天由命。
姜一扬拼命护住头,水流多次带他撞向岩壁,尚未恢复内力的他,手臂已被撞击得疼痛难忍,此时水流越来越急,脚又被一次重撞使身子失衡,呛了好几口水,只得松开一只手去打水找回平衡,便在这时,咚的一声侧脸重重的撞击在岩壁,眼前一黑昏厥了去。身子便横在水中随着激流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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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玩骰子输光了,哎……”一船员怨道。
另一船员笑道:“该你别去跟船老大赌,你不听。”
在船头的船员望着前方,惊道:“船老大,那飘着个死人呐!”
船老大坐在甲板上,抽着烟草,道:“捞起来搜下他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