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嘞,一文一碗的凉茶嘞,清甜下火的凉茶嘞!”
姜一扬行大路向南,走得一日,见前方有一茶棚,便去稍作歇息。
“小二,来碗茶!”
“客官,茉莉花茶还是大红袍呀?”
姜一扬眉头微蹙,道:“这俩茶有何不同?”
“茉莉花茶,清肝明目,识得奸邪小人;大红袍,平心静气,运功习武事半功倍!”
“还挺能说的嘛,那各来一碗。”
“好嘞……”
不得一会,茶棚又来了十五人,均手执长剑,领头的是一位白头老者,满身锦绣,手中长剑较他人不同,身后俩人急忙抢前来挪开长凳,弓身摆手道:“师叔,您坐这。”另一人喝道:“小二,快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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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得两口茶后,白头老者哈哈一笑,道:“想不到这山野处竟有如此好茶,真是好造化!”
姜一扬侧目斜视,见邻桌一老者独坐一桌,其余均站在身旁饮茶,佩剑着装统一,想必是同一个门派,这老者应该是他们掌门或是辈分极高,不然也不会唯他独坐。
小二笑道:“大爷有见识,我家的茶在附近略有小名,谁品上一口都是要叫声好的。”
白头老者连品了几杯,道:“尹杰,买几斤。”
尹杰作揖道:“是,师叔。”
白头老者随道:“你们都坐下歇息吧,把精神养好了。”
“是,师傅!”众弟子答道。
尹杰提着两袋茶包坐在白头老者旁,皱眉道:“师叔,此次乾天门说是邀了各门各派前来灭倭寇,一路上也没见着其他门派的人,莫非只有我们来了?”
白头老者冷笑道:“若只有我们来岂不是更好,乾天门自会笔入大事录,各门各派都是要颜面之人,肯定会来。这江湖中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乾天门。”
尹杰点了点头,心想:‘江湖中事,乾天门尽而皆知,门宗名望也得靠他们宣扬。’想罢举杯品茶。
几名弟子上座与姜一扬同桌,几人打量着他,一身黑衣又脏又臭,但那柄银剑上的金刚晶莹剔透、璀璨动人,不禁多瞧了几眼。姜一扬对他们不问就坐甚觉不悦,这时,另一弟子小解回来,二话不说抢坐姜一扬同条长凳,单脚一踏,长剑还放将压在他七星剑上。
姜一扬心想:‘这是何门何派,怎地没教授过礼仪?’当下不动声色,说道:“请问,各位是何门何派?”
同坐一小弟子,起身作揖道:“在下太白派韦俊教这位仁兄高名?”
韦俊长年在太白山,在门中属最小,深受掌门喜爱,这一次前来东越是初出山门,离山之时,掌门告知世间方乱,道路不靖,多结天下好友,比结仇家强,待人要礼貌方得人喜。此次南行灭倭寇,由师叔詹永望带领,一路上也有师叔多顾几分,不免让其他师兄心生不平。
姜一扬见他面相稚嫩,不过十五岁,语气充满敬意,朝他点了点头,随道:“太白……哼,这把剑是谁的?”说罢拿起压在七星剑上的那柄长剑,他明知故问,只待瞧那人怎答。
只见那人咧嘴皱眉,颇显不悦,厉声道:“你拿我剑做甚?”
姜一扬抿笑了下,将剑放回原处,道:“我只说一次,把你的剑拿开。”
韦俊见状便将剑拿起,道:“曹安师兄,你的剑怎能压在别人的剑上呢,你若没地放,我给你拿着吧。”
姜一扬点头道:“小韦兄弟,好好教教你师兄,免得他以后得罪了人,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曹安侧目打量,见是个后生小子,出言如此狂妄,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詹永望听得二人语气不对,转脸瞧去,见姜一扬脚下已踏陷成形,心想:‘这年轻人内力深厚,心在忍,力在脚底泄,不知何门何派,此行各门各派受乾天门之邀来打倭寇,别还没打着,自己人却先呛起来。’随道:“曹安,不得无礼!跟人挤什么,一边坐去。”
曹安性子虽躁,但听师叔喝令,也不敢不从,心想:‘就这么走开,在师弟们面前太折颜面,这小子不教训一下,他哪知太白三英的厉害。’想罢心中一怒难消,起身作揖道:“不知阁下何门何派,可否领教一二?”
姜一扬品了口茶,心知这人不服,行事又粗鄙他知道下厉害也好,冷笑道:“教你一二无妨,何门何派你没必要知晓。”
詹永望听了也觉姜一扬出言狂妄,心想:‘太白在武林也是小有名气,友多于敌,怎此人说话一点颜面也不留,虽仗着内功深厚,也不至于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倒要瞧瞧他到底使出哪一派的武学。’
尹杰抽笑了一下,心想:‘这是何人门下的弟子,说话好生狂妄。’鄙夷道:“既然这位仁兄要指教你一二,曹安师弟你好好受教罢。”
曹安接过长剑,道:“韦俊,告诉他你师哥是谁。”
韦俊哦了一声,道:“我三师哥是太白三英,曾在……”话未说完,姜一扬起身摆手道:“打住,我没兴趣知晓,要领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