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见林中一个与自己儿时一模一样的小娃走来,满脸是血,两只阴邪眼圆铮,嘴角流着口水,手指弯曲成爪状,踉踉跄跄地走进屋里。
姜一扬一脸惊愕:‘这个小娃,不是我吗?怎是这般模样?那双眼睛……不好!’急忙叫道:“爹,娘!小心!”叫完更感诧异,竟喊不出声,再使力也发不一点点声响,他拼命挣扎,使劲叫唤,仍是动弹不得,叫喊不出。
忽见儿时的自己发了疯似的扑向亲娘,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前臂,牙齿撕破衣服、穿过皮肤肉里,血喷溅在她脸上,她语无伦次地喊叫着,姜一扬越看越是心惊,更是拼命挣扎喊叫,又见得他张牙舞爪地咆哮着扑向亲爹,好像饿得发疯了,一阵撕咬,鲜血四溅。
姜一扬不敢再看,随即扭头闭眼,泪珠从眼角淌下,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过了一会,睁开眼,自己又突然出现在将军大宅中,见父母被捆绑跪在地,哭泣着看向他,内隆太郎手执大刀立在一旁,势要斩落他们的头,姜一扬深知父母已亡十多年,但见眼前无比真实,不禁哭求着:“别,别……别,求你住手……”登时一惊,能说出声了,于是尝试挣脱,仍是动弹不得。
内隆太郎嘿嘿冷笑,道:“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道不可越过的坎,原来你这道坎是你的父母……”
姜一扬诧异:‘这倭寇怎会说如此流利的汉语?!’忽然脑光一闪:‘对了……司马兄说他会使妖法,果然……’
内隆太郎邪恶的笑道:“在我的幻界里,想折磨你几百年就折磨你几百年。”
姜一扬怒道:“小倭寇,你是王八吗?能活几百年?”
内隆太郎哼了一声,道:“幻界里是没有时日可言,在这里几百年,在外不过一霎,你们中华无人能懂得此法你见识见识罢。”说罢提刀砍落他父母的头,姜一扬虽知是假,但仍是惊愕心痛,想闭目不看,居然眼睛也不听使唤,又见得内隆太郎在一处刑房,百般折磨自己的父母,拔指甲、挖眼、热银灌耳,听得父母惨叫呻吟,虽知是假,还是不禁心痛哭泣。
在幻界里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内隆太郎的百般折磨,姜一扬已目光呆滞,气喘吁吁,脸颊泪痕着现。内隆太郎走近他身前,叹道:“能顶这么久,已算是厉害,是该给你来个了断。”
姜一扬只见他在渐渐幻化成一柄长剑,直指前身中庭穴刺来。幻界外,木田真佐举刀准备刺入他中庭大穴,这是习武之人的练功罩门,不死也内功尽废。木田真佐万料不到姜一扬身穿简永言家传宝衣‘龙丝软甲’,兵刃不能相伤。刀刺去被软甲所挡又弹回,两人登时一惊,道他是习得什么神功,竟然刺入不进。
内隆太郎一般均是让敌人自尽,但要让将军泄恨,自当由他动手,见一刺不中,便告他将头斩落。就在刀尖刺破外衣再刺到软甲时,一股力道已触及姜一扬中庭大穴,在幻界中的他早已将内力中庭穴,只是受幻界阻碍未能通关,这力道正好着力疏通大***量内力登时犹如水坝决堤,喷泄而出,在丹田、气海、玉堂、曲骨、紫宫、石门、关元、璇玑、华盖穴游奔,通了三关。真气如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就这一刹之间,气海内的内力融汇成纯阳真气,又窜至任脉间,三脉真气瞬时涌动了起来,只见姜一扬满脸通红,体内的纯阳真气流将周身的衣袍都卷浮了起来。立时便从幻界中脱离而出,长呼了口气,不禁心中既喜又怒:‘杂碎,竟使妖法折磨老子。’
木田真佐和内隆太郎一脸惊愕,内隆太郎更是诧异:‘怎可能?!从未有人能从幻界中醒来!还有他……他……怎突然好强的内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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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派掌门见白猿走远,又走将回来,见得倭寇兵尸横满地,不禁愕然。司马墨道:“这下江湖大事录有得写了。”
慕情和慕蓉叫喊着:“郎君……郎君……”
冯君阳摆手道:“他在城里,方才感应到纯阳真气,想必大将都死了罢。”
众人进了粤南城,姜一扬坐在将军大宅顶上暗自惆怅,慕情和慕蓉飞了上来。
“郎君,怎了?”
姜一扬沉了口气,道:“情儿、蓉儿,我们回去拜拜爹娘吧……”
随后粤南城逃走的难民得讯又归来重拾家业,东越一带百姓纷纷来到粤南城参与篝火节庆祝。不得多日,姜一扬在众派掌门、弟子、百姓的见证下,与慕情、慕蓉拜堂成亲。场面甚大,东越一带的守城将军、达官贵人均来道喜。
司马墨把姜一扬行径东越一带的事迹传回门,江湖大事录便在月初又传到各门各派各宗府上,姜一扬这一趟东越行一鸣惊人,说书客也将此事走遍各城宣唱:“七星剑·姜一扬·单枪匹马灭倭螂……”
姜一扬了结这件事后,雇了三辆大车,预备回星宿海祭拜爹娘,游永寿和简永言也主动要跟着他作亲随。随后粤南城的百姓大摆筵席,殷勤相送。
次日姜一扬、慕情、慕蓉、游永寿、简永言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