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见慕蓉与那女子共敌郎君姜一扬,怒道:“蓉儿,不得胡闹!惹得郎君休了你才欢喜?!”
慕蓉听得‘休’字,心口一紧,登时醒转,挥剑转攻广灵雪,广灵雪心中一惊,连连纵出数步。慕蓉也不追赶,斜了姜一扬一眼,便转身跃回慕情身旁,慕情朝她一阵教训。
简永言和游永寿死命拽住受惊的马,姜一扬见状,再不去助力,那马儿要跌落峡谷底去,急忙两步跃上马背安抚。
广灵雪见叶仁杰从围攻下逃出,手中捧着那红布包袱,便挺剑刺去,叶仁杰并不接招,三步跳了开去,广灵雪赶上,举剑下砍,斜刺里一柄长枪当胸推来,却是苗凤过来挡住。
广灵雪这次筹划周详,前后都用大马把镖行人众隔开,使之首尾不能相救。玉临双侠手挥长剑,力拒两名镖师,兀自进攻多、遮拦少。可是另一边却给苗凤攻了过来。他见胞兄被他们大椎砸死,急怒攻心,在马背上一纵,飞身越过马身,长枪掠出,在一名手持铁椎的人胁下戳了一个大窟窿,血从伤口流出,那人登时跌下马背。另一个人过来拦截,苗凤待他铁椎挥来,身子略偏,长枪归于左手,右手扣住他脉门一拉。大铁椎重达百斤,那一挥之势极为猛烈,那人被他顺势一拉,倒撞下马,铁推打在自己胸口,大叫声中,吐血而死。
混乱之中苗凤见广灵雪追赶叶仁杰,忙过来拦住。广灵雪和苗凤拆了数招,觉得对手招精力猛,实是劲敌,又怕姜一扬再加入战团,忽听两边山上胡哨声大作,那是退却的信,一抬头见叶仁杰正急步跑上山岭,忙施展“天武九剑”把苗凤逼退两步,仗剑向岭上追去。胡哨声越来越响。
断臂道人大叫:“广舵主,东西到手了,快退!”广灵雪停步不进,督率同伴把死伤的弟兄抱上马背,一阵胡哨,大队向岭下冲去。只见身后众镖师追来,既然东西到手,在这崎岖的山道上,没必要再缠斗,万一又给伤了几个兄弟,几多不妥。广灵雪射出三只短箭,当当当三声,众镖师挥兵格挡。
众镖师追得数丈,见得前方多处设有地刺,万万不可再追,不然大伙性命难保,苗凤急道:“别追了!”
叶仁杰胸口一道被长剑划破的血痕,是被断臂道人所伤,红包袱也是被他所夺,叹道:“这趟镖看来……”
苗凤瞧了一眼他的伤口,咧嘴一笑,道:“这个秘密大伙都长点眼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众镖师点头道:“苗总镖头放心,大伙明白。”
叶仁杰叹道:“先把张镖头埋了罢。”
众人见张镖头惨死,抱住了血肉模糊的尸身悲戚万状。镖行伙计将死者尸首放上大车。姜一扬上前诧异道:“叶总镖头,被夺了怎不抢回?”
叶仁杰朝他递了眼色,走到一旁低声将原委告知。原来昨晚他们偷偷将这本《天武战书》抄写了两份,一份由叶仁杰背负,一份在苗凤内兜。他们知此书的来历,心想只要完成了委托便行,书中所写一致,若有必要再抄它十份也无妨,只是他们不带兵打仗,学来无用,若自身偷抄一份留用也不合行规,当下情况危及才出此下策他们夺去了原本,便不会再来纠缠,不然这一路还有九天,只怕兄弟们个个命丧途中。接下来再将手抄本送至薛兆飞军营,两者并无不同,无伤大雅。姜一扬听罢不禁一赞:“果然妙计!”
随后姜一扬等人与镖队过了岭,黄昏时分已抵一个不大不小的市镇。进了镇,发现这里就只有一家雅通客栈。镖行和姜一扬一行人都投雅通客栈。那客店土墙泥地,也就简陋得很。
一行人刚进门,忽听得屋里传出一阵阵兵刃相接之声。内堂里无一人,到得院子,见得断臂道人和那驼子正和四个汉子恶斗。断臂道人长剑挥舞,剑光霍霍,驼子使长刀以死相拚。一行人见他们斗了几个回合,四条汉子武功均皆不弱,一使软鞭,一使怀杖。一使剑,一使鬼头刀。
姜一扬见得四个汉子一身武将官服,腰间还吊着一块银牌,上呈‘御林军’三字,心道:“御林军?怎会在此?”见那使怀杖的举双杖当头砸下,驼子不敢硬接,向左闪让。软鞭拦腰缠来,驼子刀势如风,直截敌人右腕。软鞭鞭梢倒卷,驼子长刀已收,没被卷着,鬼头刀却已砍来,同时一柄剑刺他后心。驼子右手刀挡开了剑,但敌人两下夹攻,鬼头刀这一招竟避让不及,被直砍在左肩。驼子挨了这一刀,兀自恶战不退,长刀挥动时点点鲜血四溅。那使软鞭的叫道:“捉活的,别伤他性命。”
断臂道人见驼子被擒,当下杀着连发,在四人的笼罩下奋力求生,只见那使怀杖的双杖横打,断臂道人避开怀杖,百忙中挥剑还他一击,左方一剑刺来,断臂道人长剑斜格,对方臂力甚强,断臂道人斗得良久气力大减,刀剑相交,一震之下,长剑呛啷一声掉在地下。敌人得理不让人,长剑乘势直进,断臂道人向右急闪,使鬼头刀的大汉从身后夹击。断臂道人听见脑后风声,避让已经不及,急忙低头,刀刺进了他背心,登时一口血喷将而出。
四个汉子将他二人捆绑,一使剑的喝道:“快说!你们寒江会的余党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