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阳真气的包裹下,姜一扬虽愈斗愈快,但说话的语调和平时一模一样,绝无半点停顿气促。√当他说“胜得马前辈一招半式”这句话时,陡然间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盘旋,最后说到“打消您报仇的念头”时,一招‘天玑合璧’挥出。左手剑鞘虚探,右手执剑挟着一股劲风,直击马承安左肩“缺盆穴”。
马承安见这招来势凶猛,迅捷无论,当即箫声拔起,变奏对攻。两人所使的招式无不惊奇玄妙,姜一扬后发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马承安的声波化为数个人形离他肩头尚有两寸,姜一扬的七星剑已刺到了马承安的“缺盆穴”上。马承安只觉穴道上一麻,右手力道全无,玉箫立时脱手落地。姜一扬长剑却不使劲,随即缩回。
马承安一呆,心感诧异:“居然不对我下杀手,道我会对你留情?”双手齐出呈爪状,使出一招“抢珠式”,拿向姜一扬左右太阳穴。这是少林八式连环龙爪手,马承安年幼时曾在少林学武,年过二十才还俗,少林八式连环龙爪手的功夫隔日岔五的便修习,丝毫不得落下,经过数十年的修习,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姜一扬说道:“马老前辈武学多艺,晚辈实在佩服。”话语间施展风神腿避闪,马承安龙爪手呼呼紧贴连打,想拿住姜一扬的双太阳穴。这太阳穴何等,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姜一扬不禁暗赞:“好秒手法!”
马承安虽是主动出击,但始终碰不到他一点衣角,加之久战数百回合,气力也尽,越战越无劲道,待见姜一扬纯阳真气连绵不绝,更是惊讶之极,心下暗道:“这年轻人,只躲不打,我也奈何他不得,再不过十招,老夫怕是要气力耗尽瘫坐倒地,难堪至极。”立即向后跃开半丈,喘气喝道:“你……你……你到底打是不打?”
姜一扬微笑道:“马老前辈的武艺,晚辈好生佩服,想多瞧几招。”心中却也暗暗佩服:“这马老头的手法如此厉害,实已可说是手法中不败的武功,我若非也以纯阳真气驱使风神腿躲闪,的确当真十分难以应付。也不想以长剑胜他徒手,只怕他不服,他日又来寻我报仇。”
马承安低头沉思:“说到这龙爪手的功夫,便是张真人与崆峒三老也不能只躲不格,何以这少年接连数招,都能轻松躲闪,身法实在高超。”
马承安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犹如狂风骤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而至。姜一扬神定气闲,接连八招,招招左避右让他衣角都摸不着。
马承安这八式连环龙爪手绵绵不绝,便如是一招中的八个变化一般,快捷无比,那知他快姜一扬更快,每一招都差之两寸。姜一扬见他气力渐尽,一声清啸,踏步而上,直点马承安前胸大穴。
马承安大喜,暗想:“终教你着了我道儿。”眼见他一条右臂已陷入重围,再也不能全身而退,当下双掌回击,陡然圈转,呼的一响,往他臂弯上击了下去。马承安想他先前数招中明明已有杀手之机致命,都是有意缩手相让,只道他年轻张狂,并非谦让。这一招便卯足了余力,虽杀他不死,只求将他右臂震断便算。岂知双掌掌缘刚和他右臂相触,突觉一股柔和而厚重的劲力从他臂上发出,挡住了自己双掌下击。便在此时,姜一扬右手两指也已按在他胸口“膻中穴”。
在这一瞬之间,马承安被点住大穴,动弹不得,心中登时万念俱灰,只觉数十年来苦练武功,如今被一少年收拾得服帖,缓缓说道:“你比老夫厉害得多了。既然杀你不得,你速速杀了我罢。”
姜一扬收气归丹田,缓了口气,道:“马老前辈,晚辈无杀你之意,马顺的死,只道他助纣为虐,被郑子龙和寒江会所牵连。”
马承安轻哼了一声,道:“我顺儿,行得正坐得直。老夫奈何你不得,只得随你胡说。”
姜一扬冷笑道:“马老前辈,那晚辈只有得罪了。”说罢从内兜掏出一粒药丸给他喂服,接着道:“这是化功丹,由飞足蜈蚣、天鸣蟾、碧罗草等炼制,每一次睡眠均会吞噬气海内力,若想尝试运功抵御,呵……内力消耗更快。”
马承安皱眉道:“化功丹?!你……好不阴毒,今日你不起杀心,他日待老夫再来,莫怪……”话未说完,姜一扬摇头岔道:“他日只怕你内力全无,哎……马老前辈,安享晚年罢。”
这时慕情疾步赶来,见姜一扬相安无事才松了口气,慕情朝马承安深深一揖,说道:“马前辈的威名为师多次提及,今日晚辈犯上不敬,还须请马前辈恕罪。”
马承安见她手执万花剑,微微一笑,说道:“刘素英怎把弟子下嫁给这阴毒小子,哼……糊涂!”慕情听他称郎君为‘阴毒小子’,不免心中一怒,说道:“敬你是前辈才好言好语,前辈怎能出言不逊。若不是我郎君手下留情,前辈再已步进黄泉。”
姜一扬努了下嘴,道:“情儿,罢了罢了,郎君已给他服下化功丹,日后不足为惧。”转脸朝马承安说道:“马前辈,再过两个时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