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来她对他的有意疏远,那个白衣少年的到来。
他在信中这样写道,“原来我这样死板的山竟也会为她哗然,原来她那般平静的水也会为人泛起涟漪,只是……那人不是我。”
而后的信中同样是朴实的记录,她每一次离开峨眉时的背影,等待她归来的期间他就静静地照料她院中的梅树,每一株花草。
直到她下一次的归来,恰到好处地笑着与她交谈。
方艳青一字一句地看完,里面再没有一句类似于喜欢或爱这样越轨的话语,可却像句句都在诉说那隐忍而执着的痴情。
待看完,她沉默良久。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令她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她好像是该责怪孤鸿子擅自拦截父亲的信件,却又无法生起任何怨怪的心思。
此时此刻,方艳青只深觉自己从前的单纯无知。
是她太主观臆断,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自以为通了人情世故实际不过一知半解,人的心人的感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
看过父亲的信后,方艳青根据他最后一封信留下的地址去找他。
当然此行还有第二个目的,那就是找回倚天剑。
她离开前风陵师太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可以下床了,也是这般方艳青才能放心离去,而在此之前风陵师太又叮嘱了她。
“青儿,无论这次能不能见到你父亲,找不找的回倚天剑,都请你尽量早些回来吧,师伯……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这是风陵师太第一次这般态度客气到郑重对她言语,方艳青看着她认真地眼神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何事,不禁低低垂敛了目光。
但最终还是应了一声,“师伯,我会回来的。”
这次的离开与以往每一次的感受都不一样。
从前的她只觉无忧无虑,策马在江湖中宛如不羁的风,看青山绵延侧岭成峰,看江水滔滔百川东到海。
但这一次,明明还是一样明丽的山一样秀的水,落在眼里都不免因心中沉重而怅惘的情绪染上一层黯淡的灰色。
方艳青只觉从没有这样想快点到父亲身边去。
她想等到见了父亲,她一定要像儿时那般趴在父亲的膝头,她可以把自己心中许许多多不想对外人诉说的烦恼和委屈告诉他。
父亲总是那样乐观开朗,是他的话一定可以好好安慰她。
更何况他那样疼她爱她,说不定听说了这事后还会好好骂一顿自作主张的师兄和肆意妄为却不真正为她考虑的杨逍……
就这样,方艳青终于到了河南洛阳。
这两年来孤鸿子一直以她的口吻回复方评的来信,信中言语简短再加之他对她不知何时了解地那般深刻,连笔迹都一模一样。
如此,倒一直没被方评识破。
而上一封信是在孤鸿子去世前一个月收到的,距今已有四五月了,而在信中方评说他多年追寻之事终于有了明确线索。
就在洛阳,待他顺利完成便可回到峨眉。
从此不必再如此奔波在外,可以回到古墓长伴妻女。
孤鸿子是不知方评在外所为何事的,但方艳青却一清二楚,得知这个好消息她自然为此高兴,然而她更不禁担忧。
父亲必是有一定的把握才会说出这般肯定的话,但如今小半年都快过去了,他却不但没有如约回到峨眉也没有任何音信传来……
不知为何,方艳青只觉莫名惴惴不安。
尤其随着她到达洛阳后,根据和父亲留下的暗号找到他曾落脚的地方,那里他生活过的痕迹还没处理,却已落了厚厚一层灰。
父亲不是这样粗心大意的人,必定是出现了极紧要的事让他不得不匆忙离开,而后更是无法再回到此处……
方艳青不知到底是如何无法,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但她只能边在周边寻找线索,边暗自祈祷。
然而这份预感还是化为了现实。
这日一个相貌甚是清雅,下颌留有长须年约三十来许的男子和一个身躯雄伟,貌相雄伟的和尚突然来到了方艳青面前。
他们自报家门是武当首徒宋远桥和少林四大禅师之一的空性,并且开门见山便问道,“可是峨眉玉女剑?”
这几年来方艳青时常在江湖上行走,她武功高强,遇到敢作奸犯科者便毫不留情杀之,在江湖上亦有了一点声名。
加之她从不掩饰来历,各门派都知峨眉多了一位极厉害的弟子,在外问起风陵师太又知她还是峨眉的亲传弟子。
但方艳青在外从来戴着帷帽,外人只见她身姿亭亭,但轻功和剑法皆用的极美,江湖上便取了一个“玉女剑”的外号予她。
倒是误打误撞了。
方艳青对他们两人的到来自然疑惑,她从未与他们见过,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