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艳青一双玉臂横陈在温泉池边,闭眸靠在手上。
雪肤乌发,玉面含春。
清丽雪白的面庞上是被飘着一层粉色云霞,纤长卷翘的羽睫带着沾湿的露水低低垂敛,颊边是同样沾了水雾的鸦黑青丝。
真正是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一旁的池上还摆放着已空了好几壶酒的木盘,显然醉地不轻。
露在水面的肩头圆润如玉,一身冰肌玉骨在月光下皓如凝脂,鬓云乱洒,身前饱满的雪白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半掩。
好似一枝红艳露凝香,又如春睡海棠醉日。
在她身后是同样染上醉人红晕却眼神清明的胡青羊,她同样不着寸缕的赤/裸**从水中缓缓靠近已沉醉的方艳青轻轻唤她,
“姐姐,姐姐……”
方艳青没有回应,每到这个日子她若饮酒总不似往常那般克制,胡青羊自然明白这一点,她也再清楚她的酒量不过。
她只是再确定一下罢了。
待确定好后胡青羊放心地越发靠近那具雪白如玉璧无瑕,纤侬合度的**,水下她们赤/裸的肌肤亲密无间地贴近没有任何缝隙。
伸手搂住纤细地盈盈一握的腰肢,贴着她纤瘦脊背上的蝴蝶骨。
胡青羊将头轻轻靠在姐姐露在水面上的弧度优美而莹润的颈窝,就像交颈而眠的鸳鸯,她静美的面庞缓缓绽开异常满足的笑容。
“姐姐,姐姐……”
温泉上方不断升腾的水雾都带着温热的气息,将她脸上的红晕蒸腾地越发醉人,就像她此时暧昧又黏稠的语气,她不断唤她。
每唤一句便与她拥抱地更贴近一分。
就像娇弱无枝可依的菟丝花紧密地纠缠着她认定的大树。
胡青羊不敢放肆做什么,只敢在这样无人知晓的时候更靠近她的姐姐几分,她享受着这样姐姐好像独属于她的时候。
方艳青鸦黑的鬓边有一颗水珠从面颊滑落到了唇峰。
胡青羊看着姐姐被温泉和酒意熏成艳色的丰润朱唇好一会儿,然后抱着她微微低头极轻极珍惜地仿佛献祭般轻轻将它摩挲吻去。
“咔嚓……”
周围茂密的花丛突然传来折断了树枝的声音。
胡青羊立刻警惕地抬眼看去,就与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无力倒在花丛里睁大眼睛愕然看着这惊世骇俗一幕的女孩对上了视线。
……
方艳青能放心地喝醉,自然是因为身边有胡青羊。
那些看着无害的海棠花实则都有着毒性,胡青羊从温泉里起身穿上衣袍先将倒在花丛里不能动弹的赵敏先带离了方艳青。
当她们到了后山出口,胡青羊才给她服了解药。
“小姑娘,后山是禁地不能乱进的。”
胡青羊仍然是赵敏以往见到时那般温柔婉约的模样,没有秘密被撞破的恐慌或者要灭口的恼羞成怒,只是状似提醒般淡淡笑道,
“以后可不要再犯了。”
说完她甚至都没有警告她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就直接要转身离开,赵敏坐在地上胸膛里是过于惊吓以致怦怦乱跳的心脏。
她仿佛觉得以往的伦理纲常都在一瞬间打破般恐慌,但见胡青羊什么都不打算对她做就要这样直接离开还是下意识叫住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师父和你都是女人啊,阴阳调和才是正理……”
胡青羊转身看着她好一会儿,或许是因为有些事压在心底压久了谁都无法言说,看着面前第一个撞破她秘密的小丫头她开口了。
“我认识她二十五年,爱了她二十年。”
“阴阳调和又是谁规定的道理呢?是男人们规定的。可是一次次伤害欺侮我的都是男人,一次次救我于水火的都是她。”
月光下,胡青羊想起与姐姐的初识不禁露出微笑,这微笑是甜蜜的是怀念的是骄傲的,唯独没有任何难以启齿的羞耻。
“世间男子皆薄幸,论才华、论武功、论人品,她有哪里不比那些三心二意、贪花好色无度的男人们好?她当然值得我爱。”
今晚说的已经够多了,胡青羊转身离去。
这时身后听了她这一番惊世震俗、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的赵敏还未来得及深思脱口而出道,“那她呢?你不怕我告诉她吗?”
胡青羊脚步顿住了一瞬,却没有再转身。
“怕?”
她轻笑了一声,纤细的背影不停继续往后山密林里的小道走去,莫名有种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和无限凄婉惆怅。
“我怕她不知道,又怕她知道,想她立刻知道,又盼她永远不知,你去说了倒是帮我的忙了……”
胡青羊离开了,赵敏又在原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