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已经喂了可以止血疗伤的蛊给他,但现在段誉这一身被马拖行的擦伤和之前砍在背上的刀伤到底还是需要上金疮药包扎的。
段誉不能动弹,她干脆地解了他腰带扒了他衣服,因为着急所以连说一声都没,猝不及防下段誉就光溜溜地袒胸露背了。
白皙的脸唰地一下通红。
甚至这红晕还有蔓延着往下遍布整个身躯的迹象,阿紫抬头就对上段誉惊慌失措,又羞又怯,水光潋滟的眼眸。
他涨红着脸期期艾艾道,“倒,倒也不用脱这么干净吧……”
阿紫看着他这幅仿佛是被非礼的良家妇女的模样,面纱上唯一露出的凝眸闪过忍俊不禁地笑意,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多吗?这还没全脱呢。”
段誉顿时被吓了一跳,呆若木鸡道,“还,还要……”
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下一秒他就因为背上瞬间门传来的仿佛被火烧的剧痛给痛地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原来阿紫趁着他转移了注意力,把酒倒在了他背上伤口上,这会儿面对少年更加惨白的面容,她还毫无歉意地笑吟吟道,
“忍一忍,这样好的快一些。”
不止是背上的刀伤,还有段誉身上因被拖行在地上造成的很多细微擦伤都被阿紫取了她自己的帕子浸了酒一点点把灰尘沙砾擦拭干净。
一开始的确痛地段誉脸色惨白,咬牙切齿。
但等这阵痛劲过后,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的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在了面前的阿紫身上。
她正在为他身前的擦伤上药。
神情很是认真专心,面纱上的一双凝眸微微低垂着纤长卷翘的羽睫,落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因为夜色黯淡她难免靠的近了些。
她给他用酒洗伤口时不留情,这会儿上药时动作却很轻,很温柔,柔软的指腹会带着点温凉偶尔会轻盈地落在他裸露的身体上。
肌肤相触的地方,有种莫名的灼烫感。
明明她是带着面纱的,但是隔着那重重叠叠厚实的面纱他仿佛还能感受到近距离下她那如兰的吐息轻轻挥洒的温热。
这会没人说话,夜深人静。
静悄悄的如墨夜色里在这棵大树下,这天地间门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段誉只觉脸上灼烫的热意仿佛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砰砰砰……”
胸膛下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响起,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声音大地好像震响的惊雷,段誉低头看着面前一袭紫衣的西域少女。
眸光里情不自禁流露出温柔和欢喜。
看着她总是对一切漫不经心的精致眉眼里如今的专心致志,看着,少年炽热的目光一顿,落在了那面纱下鼻沟的一角。
阿紫五官生地高鼻深目。
鼻骨很挺,两侧鼻沟自然也深,或许是他们离的太近了,或许是今日被扯下的面纱没有戴好,借着从头顶枝叶洒下的皎白月华。
段誉窥见了被面纱遮盖住的下半张脸上的瘢痕。
和她面纱上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美地近乎邪异的精致眉眼可以说格格不入,心地良善又柔软的少年对此并没有任何嫌恶之意。
只是眸底的灼烫不自觉消散了,化成了一片善意地怜惜,而距离极近像是互相拥抱的少年与少女原本黑暗里滋生的无言暧昧也悄然隐没。
阿紫始终垂着眸,看不清她神情。
她好似没有察觉到面前距离她极近的少年心跳和气息的变化,对一切都毫无所觉,认真为他上好药重新穿好衣服。
就平静地与他拉开了恰当的距离。
“咕噜……”
段誉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他神情顿时颇为窘迫,说来他们从早上吃了那一顿干粮后可什么都没吃,会饥肠辘辘也很正常。
而他们现在骑的马和之前的不是同一匹。
也就是说准备的干粮也没了,阿紫轻笑了下,见少年头埋地更低没再取笑什么,而是道,“等着,我去看看马上有没有吃的。”
说完,她起身往马吃草的地方走去。
而在转身的一瞬间门,少女总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的笑意尽皆化为了黯然。
好在吐蕃人的马上也准备了干粮,阿紫只拿了她和段誉的那匹马上的,没去动鸠摩智的那匹马,也没分干粮给他。
按理说睡了一天一夜的他应该是比他们更饿的,但经过她手里的干粮,只怕他估计宁愿饿着也不会吃的。
既如此,随他自己拿不拿,吃不吃吧。
刚刚才被鸠摩智威胁了一通,这会儿阿紫也没开口让他给段誉松一条手臂吃东西,而是像早上一样掰开了一口口亲手喂段誉。
吃饱了干粮,又喝了一口酒。
这酒是阿紫自己随身带在腰间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