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六倒是并不以为意，仍然自顾在那里擦拭着自己的刀具。

“怎么了，二少爷，你看啊，我这可是在做战前准备，虽然您没看出来，但是黑老六这种事情见多了，赌坊带着人上门，只有一件事，催债或者要账，至于后面那什么李安最多就算是被拉来的一个说客，看能不能卖些面子，宽限些日子而已。”

莫凡一想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道：“哎呀，不错，黑老六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精明了？那你倒是说说，被叫来的人只是做说客而不是帮着还债？”

黑老六则是不屑的道：“要是还债，直接给钱就行了，还用人来做什么，如果人来是还债的话，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亲自过来一趟。”

“好，那我就算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擦拭武器准备干什么，冲进去和对方火拼吗？”

黑老六这回则是鄙视的看了莫凡一眼道：“不是说了只是做战前准备吗？我又不傻，他们那么多人进去火拼，找死啊，我还没取媳妇，还想再多活几年，我之所以把武器什么的都擦拭一遍，那是让别人看到的话，可能会认为我早有准备肯定还有后手，不会轻举乱动，要是就这样急匆匆的杀进去，不管你有多厉害，对方也是要先和你拼上一阵再说，被敌人洞察到了虚实，那样就太不划算了。”

莫凡心里暗道：果然不亏是干锦衣卫这行的，连人的心理都分析的这么到位。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们可不是去打架的，我们只是去了解情况，再说了，武力只是最后的手段，很多事情，不一定都需要动手才能解决。”言罢，又看向贾福道：“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听公子的。”

莫凡从来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是一千两银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二千两。几个人结完账后，就迅速出了门，直奔蕙兰的房子，不过终究来的还是有些迟，大门已经被刚进去的李安锁上了。莫凡示意让贾福敲门，贾福一边敲门，一边在外面喊道：“李安在家吗？有客人看房。”

一刻钟后，木门才被缓缓的打开，不过李常看到莫凡人等却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庆幸，毕竟他原来还是靠这个骗钱的，这样的情绪让莫凡有些疑惑，“贾伯伯，这房子啊，我现在不卖了。”虽然，嘴里喊着伯伯，但是语气里却连一丝敬意都没有，也没有邀请贾福进去和碗茶水什么的，反而是说完这句话，‘砰’的又把门关了起来，插上了插销。

“哎，你什么人啊，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貌。”黑老六虽然很气愤，但是除了在门口骂句娘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黑老六，你能不能潜进去看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然后在回来通知我。”

黑老六仿佛就是在等莫凡的这个命令，回答都没回答，就直接蹿上了围墙，三两下便是失去了踪影，“公子护卫好俊的功夫。”

莫凡被黑老六这一手弄的也是有些飘飘然，谦虚到：“也就一般般吧，当不得您如此夸耀。”

莫凡对待各行各业的态度一向是，你什么事情做比一般人，你就干什么事情，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术业有专攻，通常这样的人，干起自己分内的事情的时候，即使是不出彩，也不会出什么大的篓子，如果你让一个完全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做一个需要专业技能才能做的事情，那不是你识人不明，那就是你蠢。至少莫凡就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莫凡就认为自己很蠢，为什么会想到让黑老刘进去打探情报，虽然他曾经也是隶属于锦衣卫的，但是他干的最多的就是在街上抓捕那些散布谣言的人，而非是去窃听别人，而跟踪窃听，这是属于技术活，所以莫凡并不怪他可能会被发现，或者被人追打逃出来之类的。

而是不能接受，这家伙明明就躲藏的很好，结果看见两个男人在那里亲亲我我，然后就主动暴露目标，给两个家伙毒打了一顿，然后紧接着就是赌坊那几个青年听到声音前来助拳，结果全都被黑老六打败了。当然大家打赢了的这个结果是美好的，但是因为私自潜入他人府邸，还行凶伤人，被抓着就让莫凡很恼火了，就算你要出手，把脸蒙上一半，然后在逃跑也行啊，结果把人都打倒在地后，还觉得不过瘾，也不跑，等着人休息好了再来。

现在不用等那几个地痞无赖起来了，因为巡城兵马司来了，这得感谢巡城兵马司人员处理治安的效率，那边路过的巡街队，听到声音就直接赶了过来，破开了房门，把人都围了起来，要不是莫凡让黑老六放下武器，估计这家伙还能和巡城兵马司的人打起来。

莫凡的眼睛隐隐有泪光闪现，不过他倒不是心疼黑老六被抓会不会收到欺压或者凌辱，他是在心疼自己的钱袋子，因为莫凡知道，想在四九城里捞人，那花费和登莱的区别肯定很大，同时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不能让黑老六独自一个人去了，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唯一能让莫凡接受的事情是，蕙兰没事，原来这几个家伙是来找李安收账的，李安也知道他们今天要来，所以也带上了自己的新相好，叶兴庆的二儿子叶隆基准备让叶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