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黑老刘这边正日夜兼程赶回京师，而莫凡在京师所做的一切，其实早已经一字不差的穿到了皇帝耳中。

“太和啊，你上次不是说上次那小子不是在弄那什么防疫救灾吗？怎么这回又跑到朕的脚底下来做生意了啊？”

“报皇帝爷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因为灾民确实很多，但是朝廷的粮食一时半会也去不了，就是到了也就只能混个温饱，至于明年如何安排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但是这小子并不满足，故而在登州外城的灾民营建立了工厂，想要用这个厂子养活他们。”

“工厂，有意思，对了他们那片用劳动力的不都是被调走修城墙了吗？怎么还有壮劳力？”

“不是，工厂干的是织布，制衣的行当，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壮劳力。”

“哦，原来如此，那你觉得这个工厂能成吗？”

“这个不好说？因为他们制作好的第一批衣服已经发往京师了。”

“哈哈，手脚倒是挺快的，卖的怎么样，可有京里那些有名的裁缝卖出的成衣多？”

“这个倒是没有看见他有出售，他一来京师，本来是打算买个落脚点的，不过，不知道怎的和卖家起了点冲突，就没买，现在就是每天去环翠阁看望行首绿珠姑娘。”

“这家伙，还真有意思，莫不是一肚子的正事，看到就忘了？”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五城兵马司的人说，他们第一次租房子的时候，和当地的户主李安发生了冲突，而李安的姘头还想和五城兵马司的指挥还有点关系，本来是要找莫凡他们麻烦的，不过下官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也不敢去随意找莫凡的麻烦了。”

“哎，这个世道啊，人心不古，真正能为皇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是越来越少，倒是像这种窃据皇家权利，为自己谋私利的官员却是越来越多啊。”

“皇帝爷爷，要不要我把那五城兵马司的指挥抓了？”

崇祯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审问起来也只是陋规而已。到时候在让御史参与进去，那会让朕更加的头疼。”

“是，陛下。”

“那小子据承恩讲过，生活并不富裕，何以有那么多钱去环翠阁花销啊？”

“下官听说，还想是因为他自己办工厂，然后让人入股的。”

“这么说，他现在应该花的是别人的钱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

“好，好，好，知道是哪几个冤大头出的钱吗？”

“据下官所知，好像有登莱巡抚陈应元和监军高起潜以及内宫监监正吕直和东厂督主王承恩。”

“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么多人做后盾，恐怕就是卖石头也能赚钱啊，那这么样，最开始他不是你们锦衣卫千户所上报上来的吗？你入股了多少？”

“皇帝爷爷明见，下官就指这哪点俸禄吃饭，那还有钱入股啊？”

“那好吧，你等下去内库再支一万两银子，就说你要入他的股，也就算是一成吧。”

“可是，他最近并没有卖货物，而是一直流连于青楼楚管。”仿佛怕皇帝没听清，仍说道：“下官是说那小子没在做生意，而是一直在逛青楼。”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道：“我问你啊，你觉的王承恩，吕直，又或者陈应元和高起潜，他们中有一个是笨蛋吗？”

骆养性想了想，还是如实道：“都乃当世能人。”

“既如此，他们都看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觉的不看好？”

听到这，骆养性也算是明白过来，马上道：“下官明白了。”

“好了，下去吧，只要不造反，随便他怎么折腾，最好啊，能给朕多挣点钱。”

……

张凡此刻就躺在城外的码头的一处民房里，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是在河上拉纤讨生活的苦力，太阳的暴晒下，然后很多原本就只又二十来岁左右的汉子，看起来都像是非洲三十岁的阿三。

他们的肌肉并不发达，只是肩膀上和手掌上都是厚厚的老茧，相比于在船上搬运货物的苦力来说，他们这个职业是可以长期干的，而且收入也比那些苦力稳点和高一些。

但是显然即使是这样低贱的活计，也是要上交各种各样的分子钱，还有就是给自己帮派的会费，对的，即使是纤夫，他们也是有自己帮会的，因为出来干活，如果单干的话，一定被人坑的没有活路。

因为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有些地方的民工干活都讨要不到薪水，何况是这个时代，不过后世有劳动局这个部门，给予那些干活的人帮忙讨要薪水，而这个时代，帮忙讨要薪水的就是帮会，他们负责联系客人，也负责和客人要工钱，虽然纤夫能拿到手里面的那部分钱很少，但却至少是有的拿。

当然你入了帮会，不光需要缴纳帮费，和被克扣一些收入，还需要履行自己的对帮会的衣物，比如某个同门给人做事没收到钱，需要帮会去帮忙讨要的时候，你就需要临时充当帮会的打手了。所以那时候的帮会的关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