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军刚刚牵着聂霖走进家门,李菊芳便扑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儿子聂霖,嘴里哽咽着,“老头子,这家里容不下我们俩,你就让我们娘俩走吧!”
聂军长得略有些阴沉,眉头一皱便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再加上他身为镇上中学的校长,身上威严甚重,“你又在闹什么闹!”
“我闹?!”李菊芳站了起来,指着刚刚踏进院子的林画画和聂奕,大声叫道:“你儿子她那个新媳妇,居然让我滚!你说说,这是怎么个道理!”
聂军眼神一沉,扫向了聂奕的方向。
林画画微微低着头,手指轻抚过绑着破布条的伤口,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单薄地似乎一吹就倒。
聂军看了一眼林画画的手,转头斥道:“你这不是还没走么,赶紧进来,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李菊芳一愣,刚想发作,却被聂军狠狠一瞪,她浑身一抖,抱着聂霖跟着走进了门。
坐到靠椅上,聂军宛如一家之长般开口:“画画,你刚嫁到我聂家,伺候婆婆是你的义务,懂吗?”
林画画特别乖顺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公公。”
一旁的李英像是逮着了突破口,冲着聂军道:“姨夫,你不知道,她今天可威风了,不过是一个小破烂玉坠,她居然跟大姨顶嘴了!”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看了林画画一眼,仿佛等着她被骂得狗血淋头。
蠢货!
林画画在心底骂了一声,低着小脑袋,声音即使有些哽咽,却依旧清晰:“不是破烂,那是奶奶留给我的遗物...”
这话一出,聂军瞬间暴怒,“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欺压他人,你说说你来我们家惹了多少祸了?!明天我就联系你母亲,把你送回去!”他身为读书人,最是敬重死者,更何况林画画的爷爷奶奶生前在村子里做过不少好事,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让林画画嫁过来。
李英瞬间便被吓哭了起来,抱着李菊芳大叫:“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回去了,她肯定会被母亲弄去嫁给隔壁村的那个又丑又胖的李辉,那还不如去死!
更何况,她是表哥!
都怪那个林画画!
要不是她,她早被大姨许配给表哥了!
李菊芳看着自家老头子的脸色,犹豫了几分,还是没开口帮衬。
林画画冷眼看着,却抿了抿唇小声道:“公公,小英要是回去了,恐怕上学不是很方便。”就这样简单的送回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英睁大了眼睛,对林画画帮她的举动很是诧异,连哭声都停了下来。
聂军皱了皱眉,也是,这丫头要是送回去,那她上学就很远了。他是教书育人的老师,虽然不喜欢这丫头,但是也不能断了人家求学之路,更何况是自家亲戚。
想了想,他冷声开口:“去给你嫂子道歉,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去!”
李菊芳连忙干笑了两声,立马推着李英,“还不赶快,给你嫂子道歉!”就道个歉就能留了下来,这么便宜的事这个侄女怎么就这么呆呢!
李英挣扎了几下,表情很是难看:“对不起——”
林画画笑咪咪地道:“表妹以后要学好才是。”
李英脸色一变,又想开口,被李菊芳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得不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行了,吃饭!”
饭桌上,聂军问了聂奕一些部队的事,之后便沉默了下来,倒是李菊芳嘴里说个不停,什么二队的张三和李四打架呀,谁谁又生了女孩,可怜一下人家家里没有人可以继承香火的男丁了,等等。
林画画明显发现,因为公公回来了,餐桌上的东西都好多了,居然还有一些牛肉,而那个长得白白胖胖的聂霖正抓着牛骨头啃得正香。
因为聂军任职的学校离家里很远,因此每次都是周末的时候聂军带着聂霖从家里出发到镇上的学校,然后到了周五再带着聂霖回来,因为聂军的关系,聂霖此时正在镇上的小学上学。
聂奕挑了一块牛肉放进了林画画的碗里,得到了小姑娘甜甜的笑一枚,他在桌下的手捏了捏林画画软软的小手。
林画画暗地里瞪了他一眼。
她刚刚准备开吃牛肉,不想聂军突然冷声开口:“你怎么没把那个镯子给画画?!”
李菊芳正喂着儿子,闻言缩了缩手,干笑了两声,“呵呵,我这不是忙得忘记了吗?”这种女人家的事,老头子管什么闲事!这镯子给了她,以后自然是她儿子的媳妇的!
“那就现在给画画。”
“她还小,这镯子贵重,要是万一磕着碰着碎了怎么办?”李菊芳左顾言它,反正别想她把镯子让出来!
聂奕放下筷子,抬眼道:“那是我娘留给儿媳妇的,就算坏了碎了,那也是我娘对画画的一番心意。”
聂军冷眼射向李菊芳,“我叫你拿出来!”
这一声冷喝,吓得李菊芳浑身一抖,急急忙忙便把镯子从手腕上滑下来。
聂军拿起镯子放在了林画画面前,“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