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药煎好了——”随着女声清甜的声音,林画画推门而入,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看着病房里的三个人,她敏感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梁位看着眼前这个标致的小姑娘,眼前一亮:“这是你徒弟?”
张辉皱了皱眉,把林画画拉到了身后,“不关你的事,喝完药,赶紧走!”
林画画有些讶异于张辉这熟稔而不客气的语气,她忍不住探出头看了一眼老人,而老人则是一反当初沉痛的模样,一边喝药一边悠闲地开口:“我就打算在这养病了。”
梁建岷皱了皱眉,有些头疼于越老越任性的父亲:“爸爸,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他还得回部队呢!
梁位哼了一声:“你想走就走!”
张辉看了梁位一眼,转身对林画画道:“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他需要跟这老头好好聊聊。
林画画也没打听人家私事的爱好,果断转身回家,只听见身后那个老人嚷嚷着:“你干嘛把小姑娘赶走!我看她是个好苗子!”
林画画也没听懂老人是什么意思,也没探究。她突然想起外婆说她今天要去邮局拿聂奕寄回来的信。
这么一想,她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
可是才刚刚踏进院子,她便听见了一阵巨大的争吵声,邻居们都好奇地围在门口。
林画画眉头微皱,赶紧走进了家门,可是却被屋子一个妇人尖锐的话震在原地——
“我不管你们徐家还是聂家,今天都要给我个交代!聂奕让我女儿等他三年,可是现在他却另娶了,这是怎么个意思?!看不起我们唐家吗?!”
许纷一听这话瞬间便怒了:“当初聂奕去唐家提亲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穷光蛋!怎么,现在看见我家奕娃子在部队混出些名堂,现在想反悔了?门都没有!”
杜燕琼被堵的一哽,但是她却没那么好打发,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牌,冲着周围好奇的邻居声泪俱下地说道:“分明就是他聂奕不认账!这个是他给我女儿的定情信物,说他投军三年之后会来娶她,我那傻女儿竟是信了,到现在还倔着不嫁人,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这个杀千刀的聂家小子娶亲了,我那傻女儿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镇上的人都知道唐家女儿唐慧,人长得漂亮,文采又好,去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京都大学,简直可以说是整个镇上的风云人物,而这样的人儿,现在却被人骗了感情,怎么会不让人觉得惋惜进而痛恨!
“这,聂奕怎么能这样?”人群中开始嘀嘀咕咕地讨论着。
许纷从杜燕琼拿出玉牌的那刻便愣住了,那个玉牌可是自家女儿的东西,她不可能不清楚,她心底不免有些虚起来,难不成自家外孙还真的让人家姑娘等他三年?毕竟林画画是聂军突然给定下的,小奕之前可是毫不知情——
许纷的这一势弱,杜燕琼越发地嚣张了:“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我女儿等了这么多年不是白等的!必须给出补偿!”
“补偿?”徐志沉默地抽着烟杆,“你要多少钱?”
“老头子!”许纷简直不敢相信徐志居然说这样的话,就这么空口白凭的,凭什么要他们补偿?她女儿损失了什么?!
“两千!这是聂奕当初答应给我们唐家的聘礼,现在他毁约,自然是得补偿的!”杜燕琼一脸的理所当然,她女儿那般优秀,可偏偏就被一个穷当兵的给绊住了脚步,难道她不应该收点补偿吗?!
“什么?”不光是许纷一脸见鬼的表情,周围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聂奕当初答应娶唐慧的聘礼钱是两千?
两千是多少钱?那可是这时候普通人说不定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几乎相当于后世近百万的购买力!
林画画宛如被人当头淋了一桶冰水,连脑子都被冻得冒出丝丝凉气,杜燕琼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如同尖刻的刀子,在她的心头刻下鲜血淋漓的字迹。
似乎,她终于找到了,聂奕从一个叛逆好胜的少年变得成熟沉稳那缺失的一个契机。
仅仅是学费被烧,他便会去投军吗?
林画画不由得自嘲一笑,想她当初还为他拿出一百块钱而感动,却不知人家娶心上人,连两千块钱的聘礼都能出呢——
“两千块!你简直就是在抢钱,既然说是聘礼,我家奕娃子可根本没娶唐慧!”许纷气愤地开口说道。
杜燕琼冷笑了一声,正想说话,却被一道冷清的声音打断:“外婆说的对,原来你说来说去,也就是钱。”
杜燕琼一愣,转过头才看见人群中的一个提着书包的小姑娘,她梳着两个辫子,白净的小脸上那双黑亮的眸子分外惹人注目,竟让人觉得会被一眼看穿,“滚,小丫头多管什么闲事!”
林画画没有理会她的叫嚣,淡淡地开口:“原来你女儿是嫁不出去了,所以才拿着以前那些事来勒索?空口无凭,有婚约吗?还是说,你女儿是有钱就能娶?有钱,就能让她等?”
杜燕琼一听这话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