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牧娩一开始有些愣,之后却冷笑地看着林画画,“我医术不精?笑话!你以为你算个什么?!”她本不想和一个乡下人纠缠,却想不到林画画居然敢直说她医术不精?!
林画画现在没有心情和一个女人争论,她蹲下身,手速极快的换掉针头,淡淡地看向眼神有些害怕的男人,“左手给我,没事,那个小包,过几天就会消失。”
牧娩原本是一脸冷笑地看着林画画的动作,她可不相信就这个小乡村卫生所的人居然会扎针,正等着她出了差错,她好好地嗤笑一番,可是却不想,林画画的动作极其流畅,几乎短短十几秒,她便将针头插,入了血管之内——
牧娩脸色一僵。
“好了,接下来你别乱动。”林画画站起身,淡淡地开口。
那个男人看着已经输上液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上高高鼓起的水包,抬起头气愤地看着牧娩:“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不是就滚出去!”
原本其他人听说这些人是省市下来的医生,都抱着很大的敬意和希望。因此一开始就算这个女医生态度不好,还对他们的林大夫呼来喝去,都把不满压了下去,可是现在一瞧,明明这个所谓的女医生根本就医术不精!
这下,他们也恼了起来:“就是,不是大夫就滚出去,别在这里乱治病!林大夫,把她赶出去!”
“对,赶出去!”
牧娩对上周围人群愤怒的视线,气恼得脸瞬间红透了。从小在家一路天之骄子一般长大的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侮辱!
她愤恨地瞪着林画画,都怪这个女人!
余亚秋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他略微皱眉,正想开口却被一道厉声呵斥打断:“这是在干什么?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倒是自己吵起来了?!”
是那个领头的医师,他眼神里透出一丝气愤:“全都给我闭嘴!”
牧娩有些不服气,忿忿地开口:“老师,就是这个人突然说我医术不精,这才让——”
“她说你医术不精,你就是医术不精?你是傻子吗?赶紧给我照顾好病人!”江子建脸色很是阴沉,他怒斥完牧娩又转头看向林画画,“我现在不管你的身份,也不管对错,这个时候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医术不精这种词语,也不是你能下决断的!”
就这么个卫生院的小护士,居然说他带出来的徒弟学艺不精?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张辉走了出来,半蹲下身体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手背上的针孔,像是好笑地开口道:“画画,下次可不能乱说话了,人家不就乱扎了三个针孔吗?这就哪里算医术不精了?可不要认为你天赋过人,就看不起人家——”
闻言,林画画微微勾了勾唇,眼底泄露出些许笑意。
这话极具调侃意味,江子建脸色一阵黑一阵青,听见乱扎了三个针孔这一句,脸色更是极差,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牧娩,转而息事宁人般的开口:“行了,好好查看病人情况,别再乱吵了!”
林画画蹲下身,查看病人的情况,面色平静无波。倒是牧娩瞪着林画画一脸的愤怒,但是碍于江子建的警告,她一甩手往里面走去。
这群没见识的不是说她学艺不精吗,那他们就让那个村姑去治好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看那个村姑怎么担待得起。
林画画自然不知道牧娩是什么想法,而她也没心思的去其他,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竭尽全力,救人。
余亚秋登记完今天病人情况之后,转头却发现林画画正端坐在卫生所的角落里写写画画。
从他来到这里,从病人嘴里也探听到了卫生所的一些情况。
令他讶异的是,这个传染病虽然不算凶险,但是唯一让人头疼的便是它一开始迷惑人的前期征兆,一般人往往就把它当做简单的高烧来治了,可是便是这时候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
这个病,一旦红疹期,便是九死一生。
但是这个在他看来还有些小的小姑娘居然凭一己之力,在这么简陋的隔离情况,把红疹爆发的情况控制到最低。
当初还在路上的时候,江子建便很是担忧,毕竟距离卫生所上报情况,到他们到达这中间的时间足够这个病情恶化爆发。可是当他们来到这里时,红疹期的病人却仅仅增加了一例。
如果这一切都如那些病人说的那样,那他还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了。
想了想,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林画画面前。
林画画原本正在画点东西,一道黑影投到了她的纸上,她抬起头看向余亚秋,有些疑惑:“怎么了?”
余亚秋笑了笑,取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脸,伸出手:“你好,我是余亚秋。”
林画画抬头看了他一会,伸出手握了一下,“林画画。”
“画?哪个画?”余亚秋挑眉道。
林画画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画图的画。”
余亚秋点了点头,干脆席地而坐:“你的药汤很有效,配合着我们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