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奕脸上的表情略微一变,轻咳了一声:“我先去洗碗,洗了再说——”
说着便打开门,地转身走了出去。
林画画一愣,有些微恼地喊他:“聂奕,你给我说清楚!”
可是那男人已经关上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口。
林画画半躺在床上,一半是担心,一半是气恼,他的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见他之前提起?!
而且,当兵的腿出了问题,就算是她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上战场了,那是转业吗?
可是,她明明记得,在书里,聂奕可是军功赫赫的一员大将,一路从战场上拼杀到上将的地位——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林画画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安,她不是书中的林画画,自然也不可能做她,所以和书中的情节不一样这很正常,但是要是因此完全改变了聂奕的未来,她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林画画眉头微皱,脑袋有些懵。
而此时聂奕低头冲着碗,平日里只会思考作战布局的脑子此时却在努力想说辞。
这件事怎么才能让她心绪平和的接受?毕竟他小媳妇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啊——
他这腿这辈子估计是没办法了,寻常走路不仔细看不会出问题,只是走快了会显出一丝不协调。
他完全没想到林画画就一眼就发现了。
真是让他又头疼又得意。
许潮正巡查完病房,正好看见聂奕正在低头洗碗,他走了过去,问道:“林画画怎么样了?”
聂奕转过头,目光略带怀疑:“你确定我媳妇染病了?我怎么觉得她一切正常?”
许潮一愣,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一听这句话,聂奕直起身直接带他到了林画画所在的病房。
林画画正等着聂奕呢,这时看见他居然带了许潮进来,一肚子的话暂时都压了下去——
她在许潮给她检查身体时,瞪了聂奕一眼。
聂奕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媳妇,这医生要跟我过来的——
听你鬼话。
许潮检查完,眉头一皱,有些苦大仇深的模样,一抬头看见这对夫妻的眼神交流,轻咳了一声:“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孩子也很健康——”难不成昨天真是他误诊了?
“孩子?”林画画一愣,怔怔地看着许潮。
许潮点了点头,随即撇了她一眼说道:“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你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林画画没理会许潮话语里的嫌弃,她自己低头一把脉,心底一沉。
她真的怀孕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之前想着不要这么早要孩子,毕竟这具身体最多也才虚岁十七,所以她是有避孕的。
除了,聂奕走的那一晚上。
林画画突然哭笑不得,就那一次,没想到就中了。
她低头抚上了肚子,既然来了,那就随缘吧,上辈子活了四十多年,她都没有拥有自己的孩子呢。
那个时候,身边不幸的婚姻太多,她根本没升起一丝想要婚姻的欲望。钱她有,事业她也有,朋友亲人都在,什么都不缺,唯一缺憾便是没有一个孩子。
一个女人,天生便有想要做母亲的欲望。上辈子她不是没有考虑过精,子银行,但是终究放弃了,不完整的家庭,对孩子毕竟多有害处。
可是现在,她居然有了一个孩子,也拥有了一个家。
许潮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走了出去,他还真的昨天误诊了。
病房里外人一走,聂奕便端正地坐在病床旁的木凳上坐下,看着林画画柔和下来小脸,略略松了一口气。
林画画瞧着他端正的坐姿,心底有些好笑,面上却一片平淡:“说说吧,你腿怎么回事?”
来了。
聂奕立刻坦诚地承认错误:“媳妇,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他话还没落,便对上他家小媳妇泪汪汪的眼睛,就这样瞪着他,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这叫没事了?你腿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啊?”
聂奕一看她的样子,哪里坐得住,立刻坐到床边把她抱进怀里,安抚道:“寻常走路没事,就是不能上战场了,组织上的意思让我走行政,这不是去首都军区的调令都下来了么?”
就是不能上战场了——,就这一句,林画画突然觉得心底一酸,眼泪就有些兜不住。
他有多热爱军人这个职业,从他的信中只言片语就可轻易探知。可是现在,骄傲如他,要一辈子待在幕后吗?
要不是调军区她随军,他会变成这样吗?
可是,这个男人原本该是个铁血铮铮的将军,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聂奕却被林画画的低声哭泣弄得一颗心被紧捏着,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过林画画会气愤,会担心,更可能会哭泣,但是却没想到她会哭得这般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