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竹伴须的确是有效的。
把草药采回来的当天,他们用竹伴须熬制出的药水擦拭红疹期病人的身体,也让病人喝了少许汤药,没想到第二天红疹的情况就好了很多。
这下,人都有些激动。
这病要是结束了,他们就可以回省上交差啊,说不定还可以算上一功呢。
林画画在药房里捣鼓了半天,弄出了一小瓶药丸。
张辉低头闻了闻,眼睛一亮,转身便拿着药丸离开了。
许潮正在病房里观察病情,虽然这竹伴须看起来的确是十分有效,但是还是需要观察,以防万一。
当他看到张辉一小瓶药丸走进来,再看到他脸上十分高兴的模样,“怎么,你成功了?”这人泡在药房里,听说是在研制将竹伴须药效发挥到最大程度的药方,看样子是成功了?
张辉笑容滞了滞,随即开口道:“试试吧——”
许潮接过他手里的小药瓶,闻了闻气味,略带苦涩的清淡的味道,主要是竹伴须的味道,但是也掺杂了些许其他草药的香味,“你这方子是什么?”
张辉摊了摊手,“我徒弟配的。”
许潮微微一愣,那个小姑娘?
“你可不要看不起我徒弟,她那一手制药的功夫,可在我之上。”连梁位那个死老头居然都来抢。
出于对张辉的信任,许潮并没有多问,他将药丸倒出一颗喂给了病人——
是不是真的像张辉说的那么有效,实践一下就知道。
——
此时林画画却是悠闲了。
由于卫生院还处于不能随意出入的情况,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聂奕几乎立刻包揽了一切事情。
做饭他来,扫地他来,陪媳妇四处走走,他来。
林画画坐在床上,抱着一本书,盯着他:“我觉得,你这是在养猪。”
聂奕一听,坐到床边,不理会她的怨念:“哪有这么漂亮的小猪。”
林画画撇了撇嘴,就算他夸她,也掩饰不了这男人骨子里隐隐的控制欲,她现在在他眼里就跟个瓷娃娃一样。
聂奕抬手低头吻了吻她唇角,低头对着她的肚子笑道:“怀孕了跟个孩子一样。”
林画画也低头看着肚子,虽然现在似乎依旧有些平坦,但是莫名的,她似乎真的能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温暖的东西正在成长。
一想到未来,会有一个小小的家伙会在她身边慢慢成长,也许淘气,也许乖巧,他会闯祸,也会撒娇,他会慢慢长大——
林画画看着眯着眼笑的聂奕。
或许像他,或许像她。
这样似乎挺好。
聂奕看着林画画低头轻笑的模样,似乎褪去了脸上那一丝青涩,露出了些许温柔明媚的模样,有些许岁月静好的味道。
——
两个星期之后,第一例红疹期病人被治愈。
整个卫生院瞬间似乎充满了生的希望,的病人几乎都哭泣了起来,那种被沉闷绝望压抑之后的涌现的希望人都激动。
被病人的情绪感染,好些医生也泪盈满眶。
林画画静静地坐在药房里,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还有草木鸟雀,一切似乎还是生机勃勃的模样,她抬手轻轻掩住了眼睛。
张辉本来是准备进来告诉林画画这个喜讯的,多亏了她这一手制药技术,几乎缩短了至少五分之一的治疗时间!
可是当他说了这个喜讯时,林画画却维持那个动作沉默了好一阵。
情绪很淡,至少谈不上兴奋。
张辉将双手背负在身后,走到窗边,“你还在想那第一个死亡病例?”
林画画放下了手,眼神有些复杂,“只是有些遗憾。”她没能早一点发现。
医者慈心。
张辉也沉默了下来。他大约就是缺少这么一份慈心,所以才会当初放荡不羁,最后颠沛流离。
他不喜欢麻烦,不喜欢更不会教徒弟。
就算林画画再有天赋也没用。
他欣赏的是她那颗坚韧的心,似乎无论多艰难的困境,诚心以待。
所以,就算她年纪小,这卫生院上上下下依旧称她一声‘林大夫’。
莫名地,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自我放逐有些可笑。
“师父,”林画画站起身,似乎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我应该会和聂奕到京都,您呢?”
张辉沉默了一阵,“让我考虑一下。”
林画画并不懂他考虑计较的是什么,而她说这句话其实本意也只是知会一声,并没有其他意思,然而张辉的回答虽然有些奇怪,但她天生就没什么好奇心,自然也就不管了。
她本来准备回自己的病房,却不想却被一群病人围住了。
“你们这是——?”
林画画看着他们一瞬间跪在她面前,有些愣住了。
“林大夫,我们是感谢你,对不起,之前就是我们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