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画看见柏宁,这才想起这人是昨天受伤的那个男人。√
她点了点头,转身从床铺旁拿出木箱,一边打开,一边开口道:“你先把上衣脱了吧,我帮你换药。”
郑英听见这话,心底暗暗咂舌,这妹子说话倒是大胆。
随即又想到人家医生的身份,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柏宁的目光落在林画画脸上,顿了一下,一边脱下上衣,一边开口道:“昨天多谢医生了,还不知道医生姓什么。”
林画画拿着一卷纱布,一小瓶药粉,神情专注地上药:“我姓林。”
柏宁低头看着林画画的脸,眼神里的震惊一闪而过。
这世界上居然有一个人和他母亲的容貌如此之像!
昨天他受伤虚弱,更何况那时候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位医生的脸,而现在——
也许眼前这个女人的容貌有些青涩,不比他母亲的风情万种,但是已经初具雏形了。
而且,这个医生也姓林。
柏宁再次开口道:“不知道林医生的名字是?”
“林画画,”林画画随口说道,她看了看柏宁的伤口,抬头道,“你的伤明天可以不用换药了,你把这瓶药粉拿走,在伤口上一天抹一次。”
柏宁还想再问点什么,这时聂奕却走了进来,目光若有似乎地在柏宁裸露的上半身上走了一圈,淡淡地开口:“既然上药上完了,那先生能不能先离开,车厢太小了。”
柏宁对上聂奕淡淡的目光,怔了一下:“不好意思,不过,昨天多谢了。”
聂奕:“不用谢。”
柏宁穿上衣服,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钱包,正准备付钱,却被林画画拒绝了。
“不用,那点药也不值钱。”
柏宁看向林画画,发现她神色淡淡,似乎也真的没把这点钱放在眼底。他把钱包放回口袋:“那林医生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帮忙。”
留下这句话,柏宁转身离开了车厢。
这个林画画除开年龄,的确长得和他母亲很相似,但是仔细地观察,却又发现其实两人气质迥然不同。
林画画的五官精致娇柔,而他母亲却凌然妩媚。
但是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吗?
他在心底暗道下车之后就去查查这个林画画。
柏宁的事对于林画画来说只是一件小插曲,没有放在心上。她坐在椅子上喝着聂奕带过来的鱼汤,熬得很浓,但是却没有一丝腥味。
“这鱼汤,你哪里来的?”她好奇地开口。
闻言,万刚看了聂奕一眼,这几条鱼还是早上列车中转停留的时候,聂奕下车买上来的,还专门借了列车上的厨房。
他当初还奇怪这人干嘛这么麻烦还专门去买鱼,听郑英一提,他才知道林画画怀孕了。
他心底又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倒是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瞬间从传奇中走了下来,也同样是一个普通的爱护妻儿男人,多了一丝令人亲切的人气。
可是他原本以为,林画画这么问,以聂奕的脾气,自然不会把这专门买鱼熬汤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却看见聂奕把双手伸到林画画面前——
“媳妇,你看,我专门下车买鱼,熬汤时切姜片都切到手了。”
林画画看着他手上那条细细的伤口,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要不要我给你包扎一下?”
聂奕轻咳了一声,收回手:“那就算了。”这么点伤口包扎,他嫌丢人。
万刚看着两人的对话,愣了一秒,随即低头轻笑了一下。
还真是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战功惊人的聂上校,在自己的媳妇面前,是这番模样。
林画画喝完一碗鱼汤,肚子有些饱了,便由着聂奕牵着她出去车厢外面走走。
聂奕一边护着林画画往前走,一边低声开口说道:“那个柏宁来头不简单,他父亲是中将柏纪。”
闻言,林画画有些惊讶:“那他也是军人?也调往皖南?”
聂奕看着林画画仰起小脸的样子,笑了,抬手点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子:“一个正在组建特战部队哪里就需要这么多军官调军区?一个我先不说,万刚这人的确是作战的好手,但是性子太直,恐怕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听你口气,这组建的特战队不是个好差事?”林画画挑眉。
“算,也不算。建好了自然是好差事,可是要是建不好,”聂奕眼神有些冷,“毕竟是战场上的事,若是死伤太重,后面的人给你头上按上一个指挥不当,损失惨重的罪名,这可就是大事了,足够上军事法庭了——”
林画画皱了皱眉。
发觉自己似乎说得太深入了,聂奕转了话题:“柏宁这人,身世有些不一样,他不是柏纪的亲儿子,是柏纪收养的战友的遗孤,因为柏纪的妻子一直没有所出。”
听到这话,林画画惊讶了。
就是在后世,大多数情况,如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