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湖见到林画画倒是异常亲热,嘘寒问暖,看见她肚子微凸的模样,便急忙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慢慢叙旧。
“瞧瞧这小脸圆的,”林湖伸手一捏林画画的脸,一脸笑意,“你嫁的是军区哪个?回头我可要好好瞧瞧,他要敢对你不好,立刻告诉姑姑,姑姑给你撑腰!”
林画画也一脸乖巧的模样:“叫聂奕,姑姑现在也在军区?”
林晚看着林湖热情的模样,撇了林画画一眼:“姑姑是柏纪的妻子。”
林画画愣了一瞬,突然想起聂奕和她说过,柏纪的夫人不简单。
可是,她看着面前热情温和的林湖,她给她的感觉并不虚假。
“聂奕?”林湖略想了一会,便笑了起来,“倒是听柏纪提过,不过却没见过,找个时间让他来见见你姑姑我。”
说着,她似乎情绪有些低沉:“大哥大嫂去世了,我嫁得远,当初要不是晚晚当掉了林家的信物,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事,”林湖握着林画画的手,“晚晚说你跟她失散了,我还当你会出了什么事呢。”
林晚低着头,手微微捏紧。
失散?
林画画看了林晚一眼,低头一笑:“失散?”
林晚一瞬间紧绷了身体,她知道她撒的谎只要林画画一来便会不攻自破,当初她本意并不是丢下林画画一个人走,她原本以为舅舅家会收留她们姐妹,可是却没想到舅舅居然要她嫁人!?
就算听说那家家里也不错,可是她从来都不想一辈子待在金会村!
所以她假装答应,却转身逃走了。
林画画年纪又小性子又胆小倔强,她带上她根本就没办法逃,所以也只能留下她。
当初一路火车,她便是来投奔林湖的,她年纪大,林父林母已经告诉过她这个姑姑的存在。
可是一路走来,她花光了的钱,林湖在军区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她无奈之下也只能当掉随身带着的唯一的东西,那个所谓的林家传家之宝,一条祖母绿宝石项链。
这一当,她便见到了林湖。
来到军区,到了金穗大院,见到几乎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富贵,宽敞的房间,沙发,电视——
她承认她在林湖问她林画画在哪的一瞬间,她是有私心的。
林湖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唯一的柏宁,也不过养子而已。整个柏家,那时她是林湖最亲的人。
可是如果这样的人来两个呢?
林湖万一更喜欢林画画呢?
就这一瞬间的私心,她说她和林画画在火车上失散了。
说出口的刹那,其实她就有些后悔了,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去的话自然不可能再改,她也只能这样隐瞒下去。
可是现在——
林晚看着林画画,她会直接揭穿她吗?
林画画没有揭穿,她低头轻抚了抚肚子:“嗯,我们失散了,后来我遇到了聂奕。”
林晚一怔,心底猛地松了一口气。
林画画并不是帮林晚,而是真要是追问起来,少不得要牵扯出替婚的事,她一点也不想这女人再和她的聂奕出现一丝瓜葛。
林湖眼神微闪,倒是笑了。她牵起林晚和林画画的手:“这世上你们可是最亲的人,要相互扶持才对。”
林晚一笑:“知道了,姑姑。”
林画画也随着笑笑。
“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姐妹俩叙旧,我就先回去了。”林湖笑着站起身,“画画,明天刚好休息,你带聂奕上金穗大院,我们聚聚。”
林画画点头应了下来。
林湖转身离开,眼神便沉了下来。
林晚这个侄女,她这些个月算得上看得十分透彻,记仇不记恩。林画画是不是真如她说的是失散,就凭林画画那一副看着林晚陌生的模样就知道。
既然林晚是个野心大的,那她便指个野心大的路给她走,结果,她还一副被屈就的模样,跑去磨着柏纪瞒着她进了部队。
那户人家可是京都陆家,她倒还嫌弃了——
不知天高地厚!
倒是林画画,林湖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有些出神。
那份沉稳安静的模样,和那个女人倒是有点像——
她心中有些隐痛,一个痛苦了一生,却被人蒙在鼓里当猴耍了的女人。
她眼前晃过林画画那张圆圆的脸蛋,还有之前她身后隐隐护着的勤务兵,大约她侄女比那个傻女人要好很多的。
而她林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护着一个侄女还是有能力的。
终究是林家的血脉,她得护着。
而林湖走后,林画画和林晚一阵沉寂。
她们之间还能谈什么呢?
“你当初为什么要和何洋说我看上了那家人的钱财,说要替你嫁过去。”林画画突然出声,这应该是原身最不解也是最恨的地方吧,解了原身的心结也好,她占了原身的身,原身的最后的灵魂又帮她温养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