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军中众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有好脸色。
也难怪他们愤怒、生气,心中怨气。
可此事,若是告诉一个普通人,倒没什么,毕竟天高皇帝远,他们心中怨是怨,也碍不到什么事。但对有心人来说,他们的一句话,就足以给他们冠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夏连翘既是东陵人,还是皇城人,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夏连翘全名叫什么、是何身份……
他们还真不敢随便与她嚼皇室、皇帝的舌根子。
蚩威犹豫了下,突然凝了眸,似讽非讽的哼笑了声,“许是皇城那边还没来得及派兵下来吧,也或许,支援的军队正在路上呢。来,夏姑娘,本将敬你一杯!”说罢,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对夏连翘一敬,仰头而尽!
夏连翘眸光微微一闪,没有多问。
墨沉嵩则已伸手,将她面前的酒杯拿了起来,“我替。”简短的两个词,无人阻拦。
在进入边城,她发现事情不对,便在他脸上稍微的加工了一下。他那张脸本就易容的很普通,很难有人能记住他的容貌,如今容貌有一些改变,更是没人认得他。
一顿饭下来,蚩威等人什么都没问出来,反倒是夏连翘,得到了一些消息。
例如莽苍这次带兵的,是柳家人……
至于皇城那边为何不派兵来支援,他们却不愿说。
可夏连翘却多多少少能猜到,这与她当初留下的那些东西有关。
以上官家那德行,很有可能就因为那些宝贝,而不愿派兵来支援。
想到这,夏连翘心底有些讽刺。
酒足饭饱。
天色也已彻底沉下。
而麻烦,才刚刚开始。
蚩威将他们安排到了府衙后院的一间客房里,而后,便带着人匆匆离开,去准备今夜的防守。
夏连翘与墨沉嵩回了客房,点亮烛灯。
墨沉嵩一挥手,一个禁制已经布下。
她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桌面上扣了扣,“未婚夫,怎么办,他们好想是冲着我来的。”
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眸底,却流转着冷意。
此次莽苍带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柳修然!
柳修然好歹是五阶灵师。
柳家的第一人。
柳家现在自己乱的很,柳修然不去抓她,闲着没事干才会来带兵!
说他闲着没事干,她都不相信。
很明显,苍溟与皇室估计已经知道了她当初的手笔。
当初她掠夺了柳家整整一条灵脉而后一走了之,柳家一是不想丢人,二也是有信心能抓住她,所以并未将灵脉被夺的事外泄。但这终归是大事,瞒不了多久。怕是柳家迟迟找不到她,才急了。一旦莽苍皇室知道了此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再怎么说,柳家是莽苍国的一支大势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怕是除了东陵的皇室外,其他三国都懂。
本来莽苍皇室还不怎么尽心帮柳家。
可事情一爆出,整个莽苍都不会放过她。
苍溟再不想柳修然好,也一定会抵挡不住压力,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而现如今,柳家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过,这个身份,也仅限于苍溟所知道的……
毕竟,她从头到尾,从出了东陵皇城,便没再以夏连翘这个名字横行。苍溟只知道她是上官飞羽的贴身侍卫,只知道她是个男人,只知道她和东陵军队、和大皇子上官飞羽有关系,根本不知道,她其实叫夏连翘。
所以,莽苍才会直接出兵,与东陵开战,一来就攻势猛烈,因为他们有着一条灵脉的仇!
不过……
他们的终极目标,肯定不是对东陵下手……
如今这么做,估计一是在发泄怒气,二,则是逼她现身。
夏连翘微微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右手手心上还有些伤痕没有消下……
以前她就知道,弱肉强食,弱者永远没有机会选择,没有资格反抗。但到了这个世界,她对这个词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只有强,才能不被任何人左右。
只有强,才能安心做自己。
墨沉嵩回头,看着她,缓缓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温热的大掌轻轻揉着她的发,“没事,有我。”
她抬头,对上墨沉嵩专注的目光,微微一笑,“好。”
夏连翘精神力尚未恢复完全,所以,稍微洗漱了一下,便直接上床休息了。
虽然白天睡了很久,但闭着眼,再次被墨沉嵩揽在怀里,闻着熟悉地让人安心的气味,她很快便睡着了。
从与他分开,她便没有一天像今夜这般睡的沉稳安心。
所以,当她在迷蒙中听到了杂乱声、听到了嘶吼声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着双目清明的墨沉嵩,“墨沉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