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骆低头,冷眼看着地上早已经满身狼狈,妆容零落的柔妃,想她在自己跟前侍候多年,从无有失,谨慎直至,这一次却……皇帝不由地朝萧倾玥看去,柔妃这是栽在萧倾玥手里了吗。
倾玥接过皇上送来的目光,脸上柔柔一笑,对高高在上的柔妃忽然跌进淤泥里,没有半点兴灾乐祸的意思,反而是端正地走上前,诚真地禀告道,“皇上,您的身子实在不易有过多的行乐。需知今日行乐,他日还补。江山是您的,身子也是您的,只有那些取悦您的人……那些人并不真正属于您啊!”
她说着,带着怜悯朝地上的柔妃看去,仿佛是在看地上的一根小草。
楚北辰目光一寒,眯起来,蓦地朝倾玥透去,萧倾玥这句话,是要置他母妃于死地!这个恶毒的贱人!
他冲上去,正要说什么,楚骆已经大手一挥,止住所有人的话,冷声说道,“谁也不必再说,朕心意已决。柔妃若是再欲不诡,休怪朕无情!”
楚骆说罢,甩开柔妃,当即便朝外走去,然而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而朝倾玥道,“萧倾玥,你的话,朕记住了。”他说着带着针尖一样冰寒的目光看向柔妃,那样的眼神,直盯得柔妃浑身发颤,仿佛被判了死刑,从前的美丽盈人不复,化作此刻的惶恐与惊惧。
然而,这件事情还没有真正结束,就在皇上带人往回走,京兆尹封远战战兢兢地告退,庆幸今日之事,总算有了个结果,虽然柔妃失宠,可是到底他没有受到波及。
封远正在暗自偷乐之时,突然就听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报,林御史求见。林御史便是那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专门盯着朝中官员过错,适时出来弹劾的家伙。
听到林御史的名字,封远心头一慌,不知怎的,竟然莫名地生出一丝冷意来。
待楚骆召见林御史,细说宣城第一美男儿夏晟失踪,竟然是被当朝命官的女儿强掠入后院。
楚骆听了,顿时大怒,有柔妃诱君的前车之鉴,楚骆再次闻听此事,只觉得天下竟有如此女子。
有柔妃毫无女子之德,放荡形骸之外,更有他臣子的女儿,敢强抢好男子入后宅,简直岂有此理!
楚骆扭头冲皇后冷道,“柔妃德行不端,罚她将女戒等女德女工……抄背熟练,尤其是女德,以后再入朕眼,若是有半分不端,立即打入冷宫!”
柔妃的娘家正是当今的丞相姚亦之女。如此惩罚了柔妃,丞相姚亦亦受到影响。
跟在后面的楚北辰闻听此言,对前来报行此事的林御史痛恨得几乎要咬碎银牙!
偏偏这通弹劾是在父皇惩罚了母妃之后,恰巧而来。这分明是有人算计好的!
“是谁?”楚骆愤然质问。
封远当即打了个寒颤,身形不断朝后退去。
林御史伸手正而指向封远,大声道,“正是封大人,纵容自己的女儿,强抢民男。此事人神共愤,实在有伤风化啊!”
楚骆听后,神色很沉很寒,二话不说,冷声吩咐,“着大理寺审理此案,封远暂时御任京兆尹,等事情查明之后再说!”
一甩袖子,楚骆头都没回,愤愤而去。
倾玥在旁冷观,心中暗想,封远这件事情,必是瞒不住了,而且封远做京兆尹的这些年,没少有冤案,如今柔妃失宠,黎王受到冷落,以黎王的聪明,绝对不会站出来再保封远。
如今封远是自身难保了。
只是倾玥不知道,封远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林御史给踢爆此事,若是换别的时候,皇上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怒气。
倾玥往回走时,太子丹兰追了上来,“倾玥,今日一事,你做得甚漂亮,本宫实在是有点喜欢你了。”
不但使柔妃失势,更将楚北辰的一翼剪除,萧倾玥原来如此深藏不露。
从前楚丹兰还以为,萧倾玥除了依靠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呢,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自己还是真是小看她了。
倾玥回头,去找身后那道清越男音,只见楚丹兰,面如冠玉,温文而雅的容颜悠然如睡莲,带着恬静的气质,她挑了挑眉,定住脚步来到面前施礼,“太子殿下。”
“倾玥只是自卫罢了。相信您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有半点顾忌的。”
她说得没错,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一点挑衅之意,是柔妃母子对她咄咄相逼,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这样的萧倾玥令人意外,更令人惊艳!
只不过楚丹兰内心不太舒服的是,这件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萧倾玥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半点出乎他意料的。因为楚丹兰认定,萧倾玥是依靠于自己的,一旦有风吹草动,倾玥一定会向自己禀报。
就像之前萧倾玥被关在封远的府牢之内,楚丹兰早打听清楚了,他就等待着倾玥向他求救。
如此一来,他对倾玥非但有了一份恩情,更有了一份感情。
楚丹兰觉得依萧倾玥的本事,她一定处理不好这件事情,而自己出手,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