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要哭出来了,小姐果真了解她,知道她要去干什么。
可是看着小姐这副样子,她心里面疼啊。
倾玥抬眸看着面前这个丫头,突然伸出手,语气温柔地说道,“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死呢?我只是想睡一会儿了。”
红笺感觉到倾玥的指尖温暖娑婆着自己的脸颊,她眼睫一眨,泪珠掉了下来。
伸出手她放在嘴里,死死咬着,抑制住喉间的呜咽。
抬起头,看到倾玥已经闭上了眼睛。
萧羽菲指使着眼前的众多丫鬟,不停地漱口,可是依然能够闻到血腥之味。刚才在萧倾玥院子里闻到的那股血腥,太过令人恶心。
只要一想到自己将会饮下去,她就恨不得把昨天半夜的饭食给吐出来。
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呼吸急促,恶心不已。
便在这个时候萧志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纷乱不已的院子,一时大奇,忙疾步入内,看到萧羽菲身着单衣,由两个丫头扶着,嘴里含着东西依然不停地呕吐,那张小脸惨白,像是垂颓的病患。
“菲儿,你这是怎么了?”
萧志心头一撞,蓦地问道。
“哥哥,我我觉得萧倾玥把我暗算了!”
萧羽菲吐完腹内最后一口东西,转而朝萧志望去,一张小脸虚弱惨白,嘴唇抖抖簌簌地,连声音都是软的,“哥哥,我中毒蛊了,是萧倾玥干的,一定是!”
萧志眉眼一厉,总是洋溢着自信的面容上,流露出丝冷意,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抓住萧羽菲的手腕,停了一瞬,他寒眸冷湛,阴沉道,“并无异样。你怎么确定自己是被下了毒蛊?”
“我喝了萧倾玥的血,就沾了一点点。可是她的血中有蛊!”
萧羽菲咬牙切齿道,“原来萧倾玥早设下陷阱想要害我!”
“那毒蛊并非通过血液相传,菲儿你不必太担心。”萧志安抚着,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你别骗我!这种蛊毒若非侵入到体内,并达到一定深度,绝不可能在脉相之上显现出来。也就是说,就算我现在中了蛊毒,也不会被察觉,直到蛊毒将要发作之时,才能看出来!”
“不,把太叔卫找来,我要让她驱蛊!”
萧羽菲不由分说,抓着萧志的袖子地喊道。
两旁的丫鬟尽被驱散,霎时间屋内只留下兄妹两个。
萧志闻听此言,面容露出狰狞之色,莫大地不乐意,阻止道,“不可!现在并不是驱蛊的好时机!”
“那蛊已在萧倾玥体内筑巢,并且生根发芽。若是驱蛊,只能使那蛊提前拔离,我们的计划便失败了。何况菲儿你根本就没有中蛊!蛊虫仅有一只,现已深入萧倾玥体内,如何能够透过血液再传入你的身体之中,这根本不合乎情理!”
萧羽菲听得萧志所言甚是,很有道理。
可是她觉得很不舒服,正要抬头说什么,突然就觉得腹内一片涌动,冷不丁地一偏头,呕的一声,喷出一口!
萧志震惊地盯着萧羽菲所呕出来的那口东西,仿佛黄汤又带着粘连的血丝,就那么一口喷出来,落在地上,对他来讲诡异而又可怖。
萧羽菲本来相信了萧志的话,可是当自己这口东西喷出来后,她整个都处在傻愣的状态,仿佛是某些东西被验证了般,萧羽菲尖叫一声,身子瞬间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整个湛露院响彻她的嘶叫声。
听到下面丫头的回报,红笺忧虑的眉眼总算是散开了,染上一层喜色。
湛露院子的声音听起来太喜庆了,这说明小姐的计划成功了。
二小姐如此恶毒,这样阴谋对付小姐,现在让她吃一点苦头,根本是太便宜她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认为自己是中了蛊了呢?
如果她能找驱蛊的人来就好了。
红笺这般想着,便令小丫头悄悄去盯着湛露院,一有消息立即回报,尤其是陌生的来客,一定要记下来,立即来报。
小丫头刚应命出门,荣华院外李嬷嬷走来。
她是老夫人最信任的嬷嬷,耳听着风言风语地传说大小姐病了,而且病得极重,于是便听了老夫人之命,前来看看。
这老夫人马上就要过辱诞了,若是府内的小姐有个什么事,那怎么能成?
何况内宅中馈,董夫人一时有些操纵不过来,便建议大小姐帮忙分担着点。
老夫人见董氏肯如此晓大体,对倾玥这般重视,心头甚慰,便想着便让倾玥一块帮着主持中馈。
于是这便派了李嬷嬷而来。
李嬷嬷进了荣华院,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道。
自从萧羽菲走后,荣华院早驱散了一概药炉之类的,但是这些日子一直放在院子内,想要彻底清除,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李嬷嬷脸上带笑,眼睛却不时地朝四下扫看,想要找到传说之中的那一点点没有收拾掉的蛛丝马迹,可惜荣华院分外清洁,每一个角角落落都很干净,根本无一丝余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