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清有苦难言,知道灵玉嘴皮子利索,遂一门拿眼瞧灵玉,灵玉嘻嘻一笑,说道:“因为戒清师兄受伤倒地,我误判他输了,他怨我判得不公,一时气愤才要教训我。”戒清连忙点头道:“是啊,方丈,就是这么回事!都是弟子不好,方丈责罚弟子吧!”
弘泰哼了一声,只斥道:“真是荒唐至极!好了,尔等明日到戒律院,罚你们每人抄七遍《金刚经》!”三人不敢辩驳,各自点头称是,而后奔去。
灵玉没走两步,却被弘泰呼住,灵玉止步,回头问道:“方丈还有何教诲?”弘泰道:“叫空明到方丈室,我有话问他。”说罢,转身离去。
灵玉蹦跳着跑回经阁。方才教训了戒清、静虚二小僧,虽说被罚抄写经文,但心中一口恶气总算出了,真是无比畅快!待回到寮房,见空明已停止练气,忙将弘泰话传到,空明得知弘泰召唤,急忙起身出经阁,奔向方丈室。
待入了方丈室,见弘泰方丈手中拖着一本书,空明深施一礼,问道:“不知方丈急于唤我,有何事吩咐?”弘泰将手中书撂在桌上,直言道:“空明,我打算将主持之位传于你。”一句话好似惊雷作响!空明不由得一愣,忙说道:“方丈春秋正盛,武功独步天下,威望名震江湖,怎可弃少林而去?”
弘泰一笑,摆手道:“空明啊,莫再抬举我了!我自知已误了少林一十九载,眼下已到谢幕之时。这本《易筋经》是我升座主持之时,星钧大师留给我的,这十几年来我一直研读此书,只可惜我资质愚钝,未能参透,以至误人误己,实乃憾事一桩!因此我打算卸去主持之位,将此书交给你,因为只有历代少林主持才有资格练习此经啊!”
空明和尚道:“方丈,少林不能没有你,还请三思!”弘泰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空明和尚深知弘泰脾气,已无法使其回心转意,顿觉万分遗憾,只说道:“方丈既然萌生退意,何不考虑集贤?他是少林首座弟子,理应继任主持之位。”
弘泰深叹一声,说道:“集贤心胸狭隘,器量不足,恐难以胜任,你虽入寺时日不长,但品行端正,宅心仁厚,处处与人为善,武功也在集贤之上,由你掌管少林,我才放心。”
空明摇头道:“方丈太看重我了,我自知资质愚笨,对佛法顿悟不深,遇事多优柔寡断,难当大任。更何况,我入佛门只为逃避世事纷扰,今已心如止水,与世无争,岂能担任主持之位?还请方丈收回成命!”
弘泰一心欲让位,可无论他如何劝说,空明和尚终不肯接受,最后只得做罢。
又说灵玉打赢了戒清,心下不甚欢喜,翌日高高兴兴到戒律院受罚。执事慈心和尚见灵玉面上带笑,只问道:“灵玉,受了方丈惩罚,却因何如此欢喜?”灵玉回道:“慈心师兄,《金刚经》可是无量智慧,莫说抄誊,纵是成诵亦有无上福报,今儿我要抄他七遍,该有多大的福报,岂能不欢喜?”慈心微微点头,笑道:“嗯!说得有理!”
灵玉自幼熟读《金刚经》,抄写此经自是得心应手,不消一个时辰便大功告成。将纸稿交与慈心,一溜小跑奔出了戒律院,又偷偷来到达摩洞,等了许久不见那老和尚现身。
灵玉默叹一声,知道那老和尚再不会来了……
戒清、静虚二小僧被灵玉好生羞辱,无端吃了个哑巴亏,一时愤恨不已。二僧结伴来到戒律院受惩,抄了一上午经书,好不容易应付了事,只感头晕目眩、手脚酸麻。
出了戒律院,二小僧咬了咬耳朵,径直奔到集贤禅房。集贤见二小僧惨状询问经过,戒清将昨日与灵玉打斗之情形复述一遍,集贤听罢亦是吃了一惊!
戒清道:“大师兄,那灵玉可是嚣张的很!他说他师父空明才是少林武功第一,整个武僧院揉成一团也不是对手!”静虚亦道:“是啊,大师兄,他说弘泰方丈已偷偷下了法旨,要将主持之位传给空明,等他师父当了主持,就让你给他师父**趾盖儿!”戒清又道:“他还说了,他……”
未及说完,却听集贤喝止道:“别说了!越说越不像话,以后不准再去招惹是非!”二小僧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退出禅房。
集贤眯起三角眼,冷哼了一声,狠狠朝桌案拍下……
翌日,集贤求见弘泰,施过礼后开门见山道:“师父,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掐指一算,弟子治理武僧院已有五年。这五年来,弟子深感责任重大,遂兢兢业业,竭尽所能,带领众弟子精心习练本门功夫,一日不敢有所懈怠,武僧院亦日益兴盛。为使我少林武术发扬光大,弟子打算于五月初七举办‘禅武场’,邀请众院长老及我派高手参加,大家一起比武论禅,切磋技艺,互通有无,不知师父是否同意?”
弘泰闻听罢不住点头,微微带笑道:“我少林武术因禅武合一而博大精深,退则参禅养性修道行,进则护寺报国救众生,故我少林武术又称‘武术禅’,你今提议甚好,既可以禅入武,习武修禅,又可藉此与诸下院沟通联络,为师应允了。”集贤大喜,好言谢过弘泰,而后返回禅房,提起笔来刷刷点点亲自写了十封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