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院的和尚们收拾残局,不必细表。单说空明返回经楼后,每日盘坐榻上行气调理经脉,辅之以玄天秘炼丹丸,身体渐渐复原。
这一日早晨,空明正在寮房内打坐,灵玉一旁读书,忽闻有人敲门道:“师叔,是我,集贤,我来探望师叔。”空明收功,呼道:“玉儿,去开门!”灵玉听闻是集贤气不打一处来,好不乐意打开房门,集贤跨步入了屋内,不笑强笑道:“师叔,你的伤势如何?可曾好转?”
未及空明搭话,却听灵玉道:“我师父死不了!”集贤赔笑道:“那是!那是!”空明斥灵玉道:“玉儿,不得无礼!”灵玉哼了一声,背对着集贤闷坐一旁。
空明扭回头,对集贤道:“集贤,我的伤不算什么,你无须为此事耿耿于怀,你回去吧。”集贤道:“那就好,既然如此,弟子也就放心了!”连说了两遍,却仍乍着手立在原处,并无离开之意。
空明问道:“还有别的事吗?”集贤吞吐道:“呃......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嘛......这个......”空明摇了摇头,直问道:“有话尽管直说了吧,无须吞吞吐吐的。”集贤往前凑了两步,厚着脸皮道:“其实……弟子还真有一件事想……想请师叔……呵呵……帮忙!”
听了这话,灵玉低声嘟囔道:“原来是求我师父的,还以为真有那么好心!”集贤不去顾他嘲讽,对空明道:“呃,自我上回失手误伤师叔后,我几次欲向方丈解释,可他老人家一直不听,只闭门不见,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说说?”空明接道,集贤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空明一笑,说道:“我当是何事!你放心吧,我自会为你说好话的。”集贤大喜,连声道:“那可要多谢师叔了!呃......弟子不便多行打扰,就此告辞!”说罢转身欲走,忽听空明道:“等一等!”
集贤急忙回转身形,问道:“不知师叔还有何交代?”空明道:“方丈这几日身体略感不适,你可去连天峰上采些参药,熬成汤送他服用,如此他自然也就消气了!”集贤眼前一亮,连声感谢空明指点,而后快步奔出寮房。
连天峰,三皇寨东峰,为少室山最高峰,又名“摘星楼”。悬崖峻壁上有天然人参,甚为名贵!集贤依空明指点,不辞辛苦涉到千米峰顶,亲自采挖野山参三株。正要下山,忽被一男一女拦住去路......
却说鹤顶真人走后,石美玉悻悻而回,张仕达不禁问道:“美玉啊,方才那将军是何人哪?你为何要杀他呢?那道士又是何人……”石美玉宝剑入鞘,只道:“干爹,莫要问这些江湖中事了,我累了,先去躺一会儿。”说罢,起身回后宅歇息。
张仕达摇了摇头,自去收拾杯碗盘碟,不为细表。且说石美玉回房中歇息,昏昏沉沉将欲睡去,忽闻街上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美玉惊醒,朝门外问道:“干爹,街上如何如此吵闹?”张仕达回道:“哦,是对面回春堂的马保忠与人争论呢!”
美玉侧耳细听了听,又问道:“听话声有点儿怪异,尽是些什么人?”张仕达回道:“好像......是一个外邦的僧人,还有一个公子模样的。”美玉心下一动,忙不迭翻身下榻,快步奔到外堂,隔着屋门定睛朝对面观望。
张家酒馆与回春堂离着不远,美玉瞧得真切,只见回春堂门前伫立二人,左面的是一位竺僧人,颈戴十三颗骷髅项珠,斜披僧袍袒露右肩,紫铜色面庞凹凸不平,鹰钩鼻子高高凸起,二目圆睁烁烁放光,看年纪在五旬开外。
右边的是一年轻公子,中原人衣着相貌,模样倒是十分英俊,看年纪二十出头儿。再一瞧年轻公子身旁,吓了美玉一大跳!只见一头大雕傲然矗立,周身黝黑,唯有头部白色,身长过丈,此等大雕在中原极为罕见,不知是何品种。另在二人中间放了一只白布大袋,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何物。
那年轻的公子正与柜上马郎中争论,美玉侧了侧耳朵,只听那年轻公子质问道:“本公子再问你一遍,究竟卖是不卖?”马保忠一脸无奈,说道:“公子啊,那苁蓉甚为名贵,本医馆无有此药,拿什么卖给你啊?”年轻公子气道:“休得骗人!此等普通草药有何珍贵,定是你瞧外邦人不顺眼,故意刁难!”任凭马保忠如何解释,那年轻公子只充耳不闻。
马郎中有些起急,直斥道:“你生得精明,却蛮不讲理,本郎中不与你争辩!你们快些走吧,不要妨碍别的病人抓药......”一听这话,那年轻公子急了,正好医馆门口儿有一把木凳,他一把抄起木凳朝马郎中径直掷了过去。马郎中哪见过这等阵势,一时吓得大惊失色,只愣在原处等着挨砸!
在此紧要关头,只见那天竺和尚脚尖儿轻点,身子好似利箭般凌空飞出,后发先至,一把抓住木凳腿儿,身形空中打了个回旋,双脚一点药柜前沿儿,又倏然飘回原地,绝无半点声息!
美玉瞧了真切,心下喜道:“那天竺和尚的轻功非比寻常,其武功定是超凡不俗,定是个世外高人没错了,若能拜其为师必能学来绝世武功!”想到此,急忙快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