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康闻听重重拍下一掌,将身前木桌砸散了架,气道:“天下间竟有如此贪财的爹,真是闻所未闻!”美玉假装吓了一跳,又忙道:“啊呀!公子莫说此话,他毕竟是我爹啊!”
高康摇了摇头,只问道:“姑娘难道就认命了吗?”美玉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认命还能如何?”高康急道:“你可以走啊!离开这里不就是了!”美玉摇头道:“走?唉......我一个弱女子能走到哪儿去呢?”说着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高康沉吟片刻,肃道:“既然如此,梅姑娘可随我远赴天竺,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如何?”美玉面上一喜,却又泣道:“可我走了,我爹怎么办?”高康气道:“他不顾你的死活,你又何必顾他?走,跟我走!”美玉犹豫道:“这个......我......”
正在这时,张仕达突然破门而入,老头儿手指高康破口大骂道:“你这淫贼!难怪酒娘不肯嫁呢,原来是与你这小白脸儿厮混在一起,看我不打死你这淫贼!”说着抡起一条板凳,照高康头顶猛砸!
高康向旁边一闪身,张仕达一板凳砸空,他将要出手教训面前老头儿,却听美玉道:“公子,千万别伤了我爹!”高康气得一跺脚,只得将掌收回。
张仕达不依不饶,又抡起板凳朝高康砸来,高康又一闪身,紧接着一把抗起石美玉,转身便跑。张仕达骂道:“给我站住!你们想要干什么?还想私奔吗?真是气死我了!”口中骂着,追出门外。
高康抗着石美玉跑出酒馆,只朝摩罗呼道:“师父,我在前边等你。”口中说着直朝西南驰去。摩罗不知发生何事,只背起白布大袋,急追过去。那白头雕双翅一震,扶摇直上,冲入云霄......
集贤仔细打量眼前那对男女,只见那男子一身白衣,那女子一袭黑衣,二人皆面罩黑纱,瞧不出是何人物。
书中暗表,那一对男女非是旁人,正是高康和石美玉。
集贤正打量间,忽听石美玉道:“前面可是集贤和尚吗?”集贤一愣,说道:“不错,正是贫僧!你们是何人?因何拦住贫僧去路?”石美玉道:“你不要误会!我们在此等你,是有事情与你商量。”
集贤不知对方是何来头,只说道:“你们将话说清楚了,到底有何事情?”石美玉咯咯一笑,只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心烦意乱,郁郁不得志啊?”
集贤被石美玉说中心事,不由得一叹,说道:“那又如何?”石美玉道:“你以为熬一碗参汤,说两句好话,弘泰就能将主持的位子传给你吗?”集贤一愣,不知那女子因何知晓少林寺内部事务,只斥道:“一派胡言!”
石美玉冷笑一声,道:“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你师父早对你不抱希望,你万般辛苦皆是徒劳!不过你若真想当上少林主持,我倒有条明路,不知你是否愿听?”集贤心里一震,狮子眼一瞪,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石美玉呵呵一笑,说道:“集贤,不瞒你说,我们两个是天竺恒沙教的弟子,我们的师父就是摩罗大师,他老人家极其仰慕中原武功,尤其对少林寺的《易筋经》十分感兴趣,很想借为一用。”
集贤冷笑了一声,斥道:“真是痴人说梦!《易筋经》乃我寺镇寺之宝,岂会外借!”石美玉道:“你说得不错!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师父将要以经书为赌注,挑战弘泰。”
集贤冷哼一声,说道:“你师父如果认为他能赢,只管放马过来!就怕他有来无回,自取其辱,哈哈哈哈......”说着一阵大笑。
石美玉向前进了两步,正色道:“我知道弘泰武功高强,但我师父也绝非等闲之辈!但此事事关重大,为保险起见,我们想请你帮个忙。”集贤冷道:“想叫我背叛师父?哼,你们找错了人。”
石美玉呵呵一笑,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小瓷瓶,口中道:“集贤,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帮我们把这瓶药放到弘泰的茶饭里便可,只要弘泰一死,我师父便可夺得《易筋经》,而你正可名正言顺坐上少林主持的宝座,如此岂不两全其美?”集贤闻听勃然大怒,怒斥道:“住口!你们快给我滚!否则休怪贫僧手下无情!”
石美玉冷笑一声,摇头道:“集贤哪,你且稍安勿躁!我来问你,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屈居人下吗?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师父弘泰正在秘密谋划,打算在各下院长老中推选下任主持。你想想,那些下院长老平日里为巴结方丈,无不对你这首座弟子毕恭毕敬,卑躬屈膝,你已受惯了这等礼遇,他日这些老和尚若哪个当了主持,对你指手画脚、呼来喝去,你岂能甘心?”
集贤哈哈一笑,说道:“你不要挑拨离间蛊惑人心了,若来挑战便光明正大,不要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说罢,阔步而走。
高康欲上前追赶,却被石美玉一把拉住。石美玉朝集贤背影只悠悠呼道:“若你想通了,便来此峰找我们。”集贤好似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驰下连天峰。
高康摘下面纱,直露出一张泛青的脸庞,原来英俊的相貌已不复存在!他问石美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