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忽见智浩和尚走出僧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集贤道:“主持,莫要责罚空明师叔,灵玉的武功是我偷教的,要责罚就责罚我吧!”集贤眉头一蹙,喝问道:“智浩,你说什么?灵玉的功夫是你教的?”智浩点头道:“不错!灵玉的武功的确是我偷教的。”
集贤冷哼一声,说道:“智浩,你可不要胡乱说话,我在武僧院从未授过游龙飞步,你怎会此步法?又何谈传授灵玉?”智浩道:“是老方丈在世时,我偷学老方丈的!”
此时,一旁的慈心进言道:“主持师兄,智浩一向诚实可信,他是不会说谎的!况且,空明师叔根本不会少林武功,如何传授灵玉?”智浩则道:“是啊,师兄,方才空明师叔之所以承认是他教的灵玉武功,是不想连累我,而此事恰是我所为,不可怪罪于空明师叔,就请师兄惩罚我吧!”
集贤长吁了口气,说道:“好了,我想事情到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所谓不知者不怪嘛,空明师叔对此事并不知情,不必受过!智浩违反寺规偷学武功又擅传灵玉,就依照寺规严惩!”说罢拂袖而去。
旁人不表,单说集贤返回方丈室,气呼呼坐在蒲团之上,一时懊恼不已,心下暗道:“好你个智浩,竟敢出头为空明解围,真是岂有此理!看我日后如何收拾你!”正暗自恼恨之时,忽听有人敲门道:“主持,我是海宽哪!”集贤稍稍平下心气儿,呼道:“是海宽啊,进来吧!”海宽推门而入,深施一礼,说道:“主持,我有要事禀告!”集贤问道:“有何事情?”海宽说道:“主持,你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集贤手上。
集贤接过书信一瞧,原来是空明写给北侠石云天的,不由得心头一凛,直问道:“哪来的?”海宽回道:“空明十分狡猾,将此信直接送到了如来驿馆,幸好被我发现,才带了回来。”集贤眉头紧锁,忙不迭破开封口,取出信瓤儿定睛观瞧,只见上面写道:
“恩师见字如面,美玉师妹仍活在世上,不成想已入天竺恒沙教拜摩罗为师,实乃误入歧途!又数月前随摩罗到少林寺搅闹,无端刺死弘泰方丈,闯下大祸。当下集贤正派人四处缉拿,美玉处境堪忧,其虽有大过,弟子终不忍其落难遭死,叩请恩师设法相救!空明。”
集贤读罢,牙咬的“嘎嘣”作响,“刺啦”几下,将信撕得粉碎!海宽吓了一跳,急问道:“主持,你怎么了?”集贤重重一拍桌案,说道:“去把戒清、静虚叫来!”海宽答应一声,慌忙去唤。
戒清、静虚听闻集贤传唤,一溜烟儿从面壁室奔至方丈室,入内后,戒清问道:“主持师兄,唤我俩何事?”集贤嘿嘿一笑,说道:“戒清,静虚,师兄平日待你们俩如何啊?”戒清道:“师兄对我十分关照!”静虚亦道:“是啊,师兄对我也是恩重如山哪!......诶?师兄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集贤阴阴一笑,说道:“好!既然这样,我想叫你俩去做一件事情。”戒清向前凑了凑,问道:“不知师兄有何吩咐?”集贤一探手从怀里取出一只黑色瓷瓶儿,对二小僧道:“我要你们想办法将这瓶药放入空明的酒里!”戒清两眼放光,忙接过药瓶,奸笑道:“师兄尽管放心,我们俩定不辱使命!”集贤满意地摆了摆手,二小僧告退。
另说空明和尚离开大雄宝殿独自去往塔林,手扶弘泰灵塔,想到弘泰方丈在世时少林寺风清气正,一片生机盎然,如今集贤掌权却变得乌烟瘴气,黑白颠倒,心中不禁一阵难过。又忆起弘泰方丈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忍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此正是,愁望少室枯秋节,嵩峰古道音尘绝。一朝梦碎心已冷,黯然泪下语哽咽。硕硕秋色,难掩伤别。夕阳如血,残照陵阙......
感怀多时,不觉天色已暮,空明离开塔林返回经阁,口唤灵玉不应,方想起灵玉正在面壁思过。想灵玉从小到大从未没离开自己半步,如今却要受罚面壁思过半月不归,心中甚是不舍。徒自长叹一声,取出酒葫芦独自啜饮,却不想只喝了一半便头昏脑涨,眼前金星直闪!
空明纳闷,心下暗道:“嗯?怎么回事?这一回成庄主给灌的酒如何这般浓烈?我只喝了一半便上了头!”转念又一想:“可能是今日心境不好之故,正所谓‘酒落愁肠愁更愁’啊!”不再多想,又抓起酒葫芦喝了个精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集贤率戒清、静虚二小僧来到经楼,戒清上前敲门,口中呼道:“空明师叔,你在吗?”敲了半晌,无人回应!
戒清回头瞅了瞅集贤,问道:“师兄,怎么办?”集贤狮子眼一瞪,说道:“进去瞧瞧!”戒清用力推门,门并未上锁,三僧径直闯入寮房。
集贤放眼观瞧,只见空明躺倒榻上,一动不动,酒葫芦掉落地上,这和尚抢步上前又唤道:“空明师叔,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我有事情相商!”唤过几声,空明仍是不动,集贤探手一摸,空明已无了鼻息!这和尚阴阴一笑,说道:“戒清,静虚,你们俩果然能干!”二小僧得了夸奖,无不得意。
集贤俯身将空明和尚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