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公爵阴阳怪气道:“路远阁下当然是因为生病才住院的,不过那是因为他在审讯室接受太久审问,疲劳过度所以才晕倒住院的。至于他为什么进审讯室,原因就不用我向您多解释了吧?”
杜兰特公爵闻言硬生生呕出了一口血,却偏偏反驳不了,因为路远确实是和博亚打架才进审讯室的,一旦追究起源头,和自家脱不了干系。
杜兰特公爵生怕路远记恨,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连忙解释道:“阁下,都怪博亚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今天我原本想带他亲自上门赔罪的,但他病情还没好全,实在下不了病床,所以……所以……”
路远闻言顿时觉得更有意思了:“赔罪?赔什么罪?明明是我打了他,你们为什么要赔罪?”
“不不不,怎么会是您打了他呢!”
杜兰特公爵睁着眼睛说瞎话,气愤否认道:“都是博亚那个臭小子走路不长眼,不小心撞上了您的巴掌,还害得您生病住院,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如果您想向他索要赔偿,我现在立刻就可以帮您请一位律师过来,价钱您随便开!”
贵族之家底蕴深厚,略有浮财,假使能用钱摆平这件事,杜兰特公爵咬咬牙也就认了。
事已至此,路远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双手抱臂,背靠着床头问道:“所以你们两家今天都是过来赔罪的?”
蒙克公爵尴尬一笑,杜兰特公爵连连点头。
尤斯图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闻言不禁嗤笑出声,觉得他们实在滑稽可笑,同时放下手里的杂志,想示意路远不用理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然而路远却冷不丁出声道:“我想你们找错对象了。”
蒙克公爵闻言一愣,杜兰特公爵也一脸不明所以。
路远见他们似有不解,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你们如果想赔罪的话,大概找错对象了。”
路远对于打架这种事情没有那么斤斤计较,温格尔是他故意揍的,博亚也是他故意揍的,无论事件起因如何,都是他先动的手,这是不争的事实。假使非要争论对错,无非就是大恶霸遇上了小恶霸,谁也不比谁干净。
路远看向一直闷声不吭的温格尔,淡淡挑眉道:“你需要赔罪的对象不是我,而是被你撕碎报名表的那只雄虫,博亚需要赔罪的对象也不是我,而是被他揍伤的八殿下。”
“而我……”
路远指了指自己,微微摇头:“我只是恰好因为这些事与你们起了冲突而已,你们冒犯了我,我也打了回去,这很公平。”
“我不会接受你们的赔罪,如果你们真的想道歉,最好换一个对象。”
路远心里很清楚,赔罪并不代表着良心发现,也并不代表着改过自新,只能代表这些雄虫遇到了惹不起的家伙,暂时性被迫低头罢了。
虚情假意这个词和狼心狗肺一样,一文不值。
温格尔这次终于机灵了一回,连忙道:“阁下,我等会儿就去找那只雄虫赔礼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蒙克公爵闻言没出声,算是默许了,反正都是道歉,找谁都一样。脸都丢了第一次,也不怕再丢第二次。
杜兰特公爵却陷入了为难,博亚是因为殴打八殿下伽因才引起的冲突,他如果上门找八殿下赔罪,岂不是默认了这件事?回头虫帝如果追究起来,又是一桩大麻烦。
尤斯图见状不知想起什么,从沙发上懒懒起身走到路远身边,弯腰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勾唇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这才重新坐回去——
他并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和路远的亲近,恰恰相反,他希望所有虫都能识趣一点,明白路远是自己未来的雄主,不要妄想轻易染指。
蒙克公爵和杜兰特公爵见状纷纷尴尬移开视线,也只能当做没看见,帝国好不容易出了一只血液纯净度为100%的雄虫,也只有流淌着皇室血脉的王虫能够配得上对方了。
路远也没想到尤斯图胆子这么大,众目睽睽之下就敢亲自己,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却见后者已经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看起了杂志,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路远只好收回视线,看向杜兰特公爵道:“您如果真的想赔罪,不如亲自去找虫帝取消杜兰特家族与八殿下的婚约,毕竟现在发生这种事,也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弥补他了。”
这是尤斯图的意思。
杜兰特家族很明显不喜伽因这个残废皇子,就算迫于虫帝权势暂时答应婚事,只怕伽因以后嫁过去也少不了会受欺负。没有谁比尤斯图更清楚一位失宠而又残疾的皇子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与其受尽折辱,不如不嫁。
阿普陛下已经给伽因物色好了新雄主的“人选”,这次选定的是一名来自三等星的没落贵族,对方血液纯净度尚可,却因为家族势力单薄没有倚仗,以后联姻了也方便拿捏。
杜兰特公爵闻言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早就有退婚的想法,只是怕惹了虫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