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应付一个法厄斯就已经够麻烦了,尤斯图可不想再应付那些达官贵族。
路远其实也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多待,听见尤斯图说可以提前离场,也就顺势跟着他离开了大厅。
路远临出门前,不经意回头看了眼身后,却见杯影之间,觥筹交错,一名面容温雅俊秀的男子正站在舞池另一端注视着自己,隔着翩翩起舞的宾客,他对路远微微一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路远莫名觉得对方的神态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待细看,却见那名身穿白色礼服的男子已经转身隐入了熙攘的宾客之中。
尤斯图见路远在发呆,还以为他在惦记北部的那两名雌侍,直接伸手将他的脸转了过来,语气酸溜溜道:“您不许再看那些野蛮的北部虫族了!”
路远闻言眉梢微挑,意识到尤斯图可能误会了什么,却并没有开口解释。他一边朝着停靠飞行器的地方走去,一边故意问道:“为什么不能看?他们的身材都挺不错的。”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尤斯图这只疯兔子。路远这句话算是点燃了导火索,他刚一坐上飞行器,就被尤斯图一把扑倒在了后座,紧接着腹部一沉,对方直接跨坐在了自己身上,耳畔传来了一道委屈至极的声音:“您认为我的身材不好吗?!”
路远下意识抬眼,就见尤斯图气鼓鼓地坐在自己身上,对方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直接抓住他的手伸向了军服衣领,不满嘀咕道:“他有的东西我都有。”
路远下意识就想收回手,皱眉压低声音提醒道:“尤斯图,这里是王宫。”
尤斯图直接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然后在黑暗中扑到路远怀里,军服扣子解开大半,在黑暗中轻蹭厮磨道:“不,我们已经离开王宫了。”
路远只好被迫躺平。他圈住尤斯图柔韧的腰身,指尖游走,缓慢细数着对方身上的腹肌,心想确实不比北部的那些雌虫差什么,只是更为精致秀气:“尤斯图,你在吃醋吗?”
尤斯图浑身发软地趴在他身上,眼睛红红的看向路远,泛着一层瑰丽的水色:“难道不明显吗,阁下?”
路远大抵觉得挺有意思,闻言低声笑了笑,身形上下翻转,直接将尤斯图压在了身下:“你在吃谁的醋?北部那些雌虫的醋?”
尤斯图圈住他的腰身,埋头咬了咬路远的锁骨,似乎在无声表达不满,看起来像小孩子赌气,可心中的不高兴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这只兔子是真的委屈了。
路远反正这辈子都没想到会有人为他吃醋,传到以前那些
狐朋狗友的耳朵里八成会笑掉大牙,毕竟混混可是鬼憎人嫌的物种,什么时候也这么招人喜欢了?
路远轻轻摸了摸尤斯图的脸,目光隐有复杂,最后还是决定先哄哄自家对象。他轻轻勾起尤斯图的下巴,直接低头与对方吻在一起,缓慢掠夺着肺腑间的最后一丝空气,唇舌抵死难分,直到舌根都开始发疼了才堪堪分离,但不多时又重新吻在了一起。
“阁下……阁下……”
尤斯图意乱情迷,他在昏暗的环境中一声一声喊着路远,声音嘶哑勾人,就像最上等的催情剂。
路远抚摸着他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因为亲吻而模糊不清,安抚劝哄道:“尤斯图,开心一点……”
他觉得对方没必要生气,也没必要吃醋。
“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
“任何虫都比不上……”
这个炙热的吻因为路远的话莫名多了几分酸涩的意味,尤斯图闻言慢慢停住了亲吻的动作,在黑暗中抿唇看向路远,长达几息的静默过后,才终于沙哑着嗓子问道:“那您刚才在楼上说永远不会迎娶雌侍……是真的吗?”
看的出来,尤斯图很在意这句话。他伸手圈住路远的脖颈,无意识收紧力道,皱眉低声迫切问道:“是真的吗?”
“阁下,请告诉我答案……”
请告诉他,世上是否真的有不用争得头破血流就能轻易获得的东西?
不必像从前一样为了获得军功就上战场厮杀,也不必为了维持仅剩的尊严与那些雄虫起冲突,付出满身鞭笞的代价。过往一切一切的经历都告诉尤斯图,假使他想获得什么,必须去争、去抢,付出等同乃至数十倍的代价。
而他已然不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取路远——
帝国唯一一只血液纯净度为100%的雄虫,永远不去迎娶雌侍。
不知是不是错觉,路远感觉到尤斯图的身躯竟然在微微颤抖,他一言不发搂紧对方,语气罕见认真:“尤斯图,我这辈子只用娶一只雌虫就够了。”
是的,一只就够了。
路远并不贪心,他知道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获得了太多从前不曾拥有的殊荣与尊贵,无论如何都应当知足。
他依旧不认为自己是一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