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因闻言取出里面的银戒,微微用力,果不其然一分为二,只见戒身是起伏的山海纹,中间部位镶嵌了一颗透明钻石,彼此之间互有残缺,但严丝合缝嵌在一起时就变成了一枚完整的戒指,让虫不得不感慨设计的精妙。
其中一枚戒指在内圈部位,指围较小,伽因缓缓戴上自己的无名指,结果发现尺寸刚刚好,合适得就像被认真测量过。
他莫名想起后花园的那个夜晚,神情冷淡的雄虫曾将自己抵在凉亭石柱上抚摸尽兴,从后背至腰身,从大腿至脚踝,最后缓缓扣住自己的十指,贴得密不透风,就如同手中的这两枚戒指。
伽因抬手对着灯光,仔细欣赏着无名指上纤细的银戒,目光专注而又认真:“设计图纸是他给的?”
银戒师闻言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没错,是阿什亚阁下给的。”
伽因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盯着看了片刻,这才缓缓摘下手中的戒指重新放回戒盒。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却没有立刻把戒指还回去,而是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室,从收藏柜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两颗流光溢彩的对钻,火彩更为漂亮,品种更为珍稀。
伽因已经忘了自己从前没有瘸腿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了,竟然也有闲情逸致收藏这些东西,仿佛是从前在某个星球征战时得来的珍稀之物。
他一言不发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檀木珠串,心想就当做给那只雄虫的回礼,也不算浪费。
伽因看了两眼就重新关上盒子,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间,示意侍从进来,将东西递给他,淡淡吩咐道:“让设计师把上面的钻石换掉。”
至于银匠师怎么能在三天之内完工把东西交到韩宴的手上,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侍从应了一声,捧着两个丝绒盒静静退了出去,同时他在心里思考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在此刻有了答案——
殿下应当是很喜欢这门婚事的,否则不会一改往日无动于衷的性格,事事过问,事事亲力亲为,甚至连多年的珍藏品都拿了出来。
房门重新掩上,恢复了寂静。
白色的终端搁在书桌一角,闪了闪红光,不知何时弹出了一条交易信息。伽因打开一看,却见上面显示自己的星网账户上多了一笔数额为五百万的转账,汇款方恰好是阿什亚。
那笔将近五千万的债务合同原本掌握在帝都一个贵族手中,但皇室有意与阿德蒙家族联姻,又怎会任由把柄旁落,当婚事确定下来后,这笔债务就几经兜转,最后落在了伽因手中。
虫帝担心他婚后嫁过去会受欺负,特意将债务合同交给了伽因,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捏阿德蒙一家,原本没指望他们还,但韩宴却出乎意料地守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定期汇款,现在债务只剩下三千万不到了。
嫁给这样一只雄虫,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对方非常优秀,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显而易见,你永远无法试图拿捏他。
伽因坐在沙发上,垂眸盘弄着自己手腕上的檀木珠串,再过十分钟,负责教导房事的雌虫老师就会过来了。
每只雌虫都必须学会如何伺候将来的雄主,无论是嘴还是身体的各种部位,只要雄虫喜欢,他们都必须去努力学习,因为那是婚后恩宠的保证。
然而伽因对这方面显然没有任何天赋,他并不反抗,甚至可以说是逆来顺受,但死气沉沉的态度显然并不适用于情/事上。
“殿下,雄虫在床上可不会喜欢一条死鱼。”
负责教导的雌虫老师神情严肃,八殿下虽然比七殿下更为听话,更好教导,但依旧令他眉头紧皱,
“您需要在他们面前动情,喘息,而不是像尸体一样无动于衷。”
“雄虫绝不会喜欢毫无情趣的雌虫,您这样在婚后只有独守空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