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尼亚却冷笑连连:“法厄斯,你拿我当傻子吗?!想让我交出他可以,先让你的队伍全部撤离!”
一旁的副官闻言顿时怒不可遏:“耶尼亚,你死到临头还敢提这么多要求!”
法厄斯却答应了他的条件,皱眉命令道:“你们全部给我撤出这里!”
副官一惊:“首领!”
法厄斯沉声吼道:“我叫你们撤出去听不见吗?!”
许岑风见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瞬,没想到法厄斯居然真的会让队伍撤出去,偌大的客厅一时只剩了他们三个。耶尼亚却犹嫌不够,目光落在法厄斯手中紧握的光能枪上,得寸进尺道:“把你手里的枪丢过来!”
法厄斯无声眯眼:“耶尼亚,你不要太过分!”
耶尼亚闻言笑了笑:“不愿意是吗?”
他枪口下移,忽然对准许岑风的右腿直接开了一枪,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鲜血瞬间四溅,而许岑风也痛苦闷哼出声,身形跟着踉跄了一瞬。
法厄斯见状顿时气红了眼睛,立刻拔枪对准耶尼亚,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耶尼亚的答案是将枪口对准了许岑风的另外一条腿:“你扔不扔?”
法厄斯又变了脸色。
许岑风忍着疼痛,皱眉制止道:“法厄斯,别听他的!”
许岑风知道,耶尼亚只是想耍法厄斯玩而已,根本没打算放自己
离开。法厄斯手里如果没了枪,和砧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
然而妥协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法厄斯最后还是把手中的枪扔到地上,一脚踢向了耶尼亚身旁。
耶尼亚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是诧异,似是讥笑:“法厄斯,我看你的脑子才是塞了虫屎,想不到堂堂大首领竟然也有为了雄虫豁命的一天。”
法厄斯脸色难看:“放了他,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耶尼亚却纹丝不动,语气低沉道:“法厄斯,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首领吗?我已经被你使唤了二十几年,早就受够了!”
他语罢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睛忽然亮了一瞬:“要不这样吧,你让我打三枪,三枪之后我就放了这只雄虫,怎么样?”
法厄斯冷笑着反唇相讥:“耶尼亚,你当我蠢吗?!万一你对着我的脑袋打,难道我也要站着让你打?!”
耶尼亚却道:“法厄斯,你现在没有武器,我就算想打你的脑袋,你也只能站着被我打。”
许岑风因为疼痛已经有些意识恍惚了,他竭力站稳身形,却见耶尼亚忽然抬枪对准法厄斯的左肩砰砰连开了两枪,而后者不知是不是顾及到许岑风,并没有躲开,就那么硬生生受住了。
法厄斯永远都没和谁低过头,他左肩鲜血淋漓,已经打湿了身上黑色的军装,神情却不见半分示弱,脸色苍白,狠狠咬牙道:“还有一枪!”
许岑风心想法厄斯怎么这么蠢,这只雌虫一直卑鄙阴险,他怎么能信耶尼亚的话呢?
耶尼亚笑出了声:“法厄斯,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胆大,怪不得你会当上首领,怪不得……”
他声音渐低,手里的枪管对准了法厄斯膝盖,似乎想朝那里开枪,然而却在最后关头忽然抬手对准他的太阳穴,直接扣动了扳机。
许岑风见状陡然一惊,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刻反手攥住耶尼亚的腕部迫使对方偏移枪口,同时忍着疼痛将地上的枪踢向法厄斯,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楼梯角的花瓶轰然碎裂。
“砰——!”
“砰——!”
客厅里同时响起了两道枪声,一枪来自耶尼亚,打碎了墙角花瓶,一枪来自法厄斯,打中了耶尼亚的头颅。
许岑风只感觉自己的耳畔传来一阵嗡鸣声,紧接着身后钳制住自己的耶尼亚就忽然松开手,轰然一声向后倒在了地上。
“砰——”
是尚且温热的尸体倒在地板上发出的闷响。
许岑风诧异抬头,却见法厄斯面无表情站在对面,右手举着自己刚才踢过去的枪,亲手毙了他最后一个亲密的兄弟。
两个月前,他的堂弟佐格死于兽潮。
一个月前,他的亲伯父韦瑟上将起兵造反被杀。
就在刚才,他的同族兄弟耶尼亚也死了。
众叛亲离,不外如是。
医生后来赶到住宅替他们处理了伤口。晚上的时候,许岑风心事重重,但因为太过疲累,很快就睡着了。后半夜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谁在动自己的腿,在黑暗中悄然睁眼,却见法厄斯正坐在床边帮他的伤口换药。
法厄斯的动作很小心,他没发现许岑风醒了,轻手轻脚换完药就离开了房间,安静得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白天醒着的时候他们总是针锋相对,恨不得活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