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的指尖很凉, 上面带着些许薄茧,轻柔划过后颈的时候,激起了一阵近乎战栗的痒意。www.youminggu.com
雌虫对于雄虫的渴望是刻在基因里的, 否则卡洛斯和黑牙他们也不会日日找雄虫寻欢作乐, 那种滋味确实蚀骨销魂。
白兰德忍不住颤抖了一瞬。他触电般按住自己后颈的那只手,柔软的金发垂落在肩头, 有一缕不慎缠入了他们的指尖,分也分不开。
白兰德似乎是想推开阿绥,但不知为什么, 半晌都没有动作, 只有逐渐升高的体温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微翘的眼尾也多了一层浅浅的薄红, 昳丽动人。
他勉强抽出一丝理智,眉头紧蹙,声音沙哑道:“别碰这里……”
这个大美人一直凶巴巴的。
阿绥好奇看了他一眼, 侧脸在光影下竟也有几分俊朗:“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但他还是听话抽出自己的手, 从座椅上拿了一套干净的上衣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徒留白兰德坐在原地发愣, 慢慢咀嚼他话里那个陌生的字眼:“人?”
什么人?
白兰德想不明白,只好放弃了思考。他抬手摸向自己发间的金丝绳,片刻后才慢慢放下来,心想这只雄虫明明不坏,为什么要当星盗呢?
今天黑鹰联盟和他们在郊外发生火并, 炮火声一定会引起驻军的注意, 按照距离推算, 最多三天就会被军队追上, 以克莱特联盟现在的实力,想逃简直难如登天,到时候包括阿绥在内的这些星盗都会被抓进监狱接受审判。
白兰德思及此处,走到舷窗边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只见外面守卫松散,而且有一半星盗都累得直打瞌睡,是个逃出去的好时机。今天不逃,等明天他们恢复元气再想逃跑就难了。
阿绥虽然承诺过白兰德等有机会了就放他离开,但谁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白兰德如果再继续停留下去,等军队打过来的时候,他就会成为那些星盗威胁军队的筹码。
白兰德垂下眼眸,显得有些神思不属。
不知过了多久,阿绥终于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不出白兰德所料,那只雄虫又把自己浑身洗得香喷喷的,连头发都没擦干就呲溜一声钻进了被窝,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白兰德出声问他:“你怎么不擦头发?”
阿绥不甚在意:“没关系,我头发短,过一会儿就干了。”
雄虫这种生物大多脆弱,白兰德有一个亲近的族弟,也是雄虫,对方平常被冷风吹一下就要病好久,阿绥倒是健康得不像话。
不过现在天气冷,对方湿着头发睡一晚上,明天还能不能保持健康就说不准了。
白兰德到底看不下去,他拿起吹风机,在舱壁下方找到插孔,盘膝坐在阿绥身边道:“起来吹一吹,免得生病。”
阿绥闻言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悄悄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他:“这样吹行吗?”
他懒,不想坐起来。
白兰德闻言只好用这个姿势帮他吹头发,潺潺的暖风在指尖流淌,驱散了几分寒冷。而阿绥不知是不是趴着难受,忽然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偏头枕在了白兰德的腿上,轻声开口道:“以前都是我太爷爷帮我擦头发的。”
白兰德察觉到腿上传来的重量,指尖一抖,差点连吹风机都没拿稳。他下意识看向阿绥,却见少年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怀念的神情,带着几分淡淡的愁绪。
“……”
白兰德见状不由得顿了顿,甚至都忘了把阿绥从腿上推下去:“你不是说要找你三爷爷吗?”
阿绥闻言却忽然陷入了静默,他盯着白兰德膝盖处的裤子褶皱没吭声,片刻后才道:“我很想找他,可我怕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阿绥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炮火、战争、野兽、强盗,他身有功夫尚且活得这么艰难,更何况他的三爷爷。
对方瘸了一条腿,说不定在密林里的时候就死了。
但阿绥不敢去想,他怕连心里最后的一点念头都没了。这些话他不敢和许岑风说,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终于忍不住倾诉出声。
白兰德关掉了风筒,他白皙修长的指尖缓缓梳理着阿绥墨色的发丝,不期然想起了帝都也有一只特殊的黑发黑眸雄虫,说不定和阿绥有几分关系,低声询问道:“你的三爷爷长什么样子?”
阿绥仔细回忆了一下:“他长得很白,头发黑黑的,眼睛也黑黑的,比我大七岁,戴一副金边眼镜,喜欢穿西装,他可会挣钱了,说话斯斯文文的,就和你一样。”
斯斯文文?
白兰德心想那应该不是,出声询问道:“他只比你大七岁?那你怎么叫他爷爷?”
阿绥道:“他辈分比我高啊。”
白兰德:“那你多少岁?”
阿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