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不知道游阙在骗自己,直到晚上还在惦记这件事。他在浴缸里放满热水,雾气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直到热水溢出来了才终于褪掉衣服躺进去,大脑得到了片刻休息。
游阙换下来的那件衬衫就扔在旁边,桑亚不知想起什么,伸手捞了过来,隐约还能嗅到上面残留的酒精味道,混杂着雄虫身上极淡的信息素,就像上好的催.情.药。
桑亚的呼吸乱了一瞬,脸上泛起妖艳的潮/红。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控制不住想起今天帮游阙擦拭的场景,那滴琥珀色的酒珠顺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缓缓滑落,又因为喉结的滚动加快速度,最后淌入了衬衫里面。
真可惜……
桑亚本应该丢掉手里的衬衫,临近发/情/期的雌虫受不了这种撩拨,但他却把脸缓缓埋进那件衬衫,指尖越攥越紧,最后身形在浴缸里渐渐下沉,连同那件衣服一起溺毙其中。
长久的窒息带来了新生。
不知过了多久,桑亚终于哗啦一声从水里冒出了头,透明的水珠顺着他潮红的脸颊滴滴答答滑落,比传说中的鲛人还要美艳几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不定,过了许久才终于平息下来。桑亚伏在浴缸边缘,皱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后颈,心想自己该不会被那只雄虫挑起了发/情/期吧。
真该死……
那件衬衫漂浮在浴缸里,不偏不倚恰好遮住了桑亚的下半身,最后又顺着水流上飘,不偏不倚裹住了桑亚的后背。
就像是雄虫从后面拥住了他。
桑亚伏在浴缸边缘,察觉到身后湿漉漉的衣料触感时愣了一瞬,他反手摸向身后,却碰到了自己的肩胛骨——
那里有两道凸起的、狰狞的、丑陋的疤痕。
这一片皮肤掩在衣衫下,从未被他人触碰得窥,是比那条漂亮的辫子,还要隐秘的存在……
月明星稀,残雨滴答。
一阵风过,仿佛带来了北部遥远的寒意。
游阙今天回家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因为他收到了不少小费,粗略数了数居然有三千多星币,都抵得上他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日子如果继续下去,倒比从前多了一些奔头。
游阙坐在床边把钱数好,顺手塞到了枕头底下,不期然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摸了摸面料,显然价格不菲。
桑亚说这件衣服是他买了不想穿的,让游阙不用还。
但游阙想得难免多一些,桑亚平常穿衣服都是洗旧的款式,从来没见他穿过新衣服,这件衬衫价格不菲,该不会是桑亚压箱底舍不得穿的吧?
虽然是新衣服,但就算洗干净还回去也旧了。
游阙又重新拿出枕头底下的钱数了数,思考着要不要给对方买一件新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