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便隔些日子就得打开了笼子,叫它们有个撒欢儿的机会去,倒要瞧瞧它们是想继续装傻呢,还是它们心底下是明白的,甘心情愿地继续守着那鸟笼的规矩去……”
庄妃点头,便也轻叹一声儿,“她倒果然是个聪明的。便是有野心,从前也不驯过,不过如今倒是明白些道理了……便从这一点上,倒比宫中许多人高明了太多去。”
傍晚,廿廿惦记着绵忻,这便先离了席,往寝宫回来——虽说都是她亲生的儿子,绵忻跟绵恺却是不同。绵恺打小儿就喜欢看戏、唱戏,可是绵忻却有些嫌吵,听了没两出,就跟她说耳朵疼
,要先回去清静去。
斜阳西坠,弯月清浅,这日月同天的景象静静悬于头顶。
廿廿一路往回走,心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些心下的琐碎事儿,就在一段无人的宫墙夹道里,冷不丁从横下里闪出一个人影儿来。
因日光已斜,偏还不到掌灯的时候儿,故此这宫墙夹道里有些幽暗。再说了,皇后娘娘的凤驾行走之处,前后早有太监以巴掌声四处提醒人们回避了,哪儿想到打横里却闪出个人影儿来呢。
抬轿的太监都吓叫唤了,就连廿廿近边儿的四喜和月桂几个也都惊得急忙围拢来,将廿廿给护在当间儿。
——毕竟,当年廿廿受过恒谨的冲撞;甚至于,皇上也差点儿受了行刺。这些事儿虽然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可总归还是叫人心有余悸。
好在,还是前头开道的五魁眼睛尖,这便扬声喊了一声儿,“哎哟,这不是十七王爷么?奴才不知道这会子十七王爷会进园子来,奴才给十七王爷请安。”
五魁故意大声儿,这就是给廿廿知会呢,叫后头的众人都安心。
廿廿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扬声吩咐,“请十七爷到面前来说话儿。”
从上回十七爷出了那宗事儿,实则廿廿心下便隐隐有了预感:十七爷会寻个机会见面,当面与她说说心里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