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闻言也精神一振奋吼道:“大副,带着几个棒小伙子去前甲板,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精悍的大副带着几个汉子匆匆跑到船的前甲板位置,掀开几块防水毡毯,将里面被玛丽成为礼物的东西露了出来——两门大口径散弹炮,这种炮管壁相对薄,精度差,不过塞上葡萄弹之后,这种可怕的大嘴巴家伙可以在近距离掀
起血肉风暴,原理类似现在的霞弹枪。
玛利亚号能苦苦撑到现在也绝非偶然,那种深深的吃水假象有相当部分是船上临时装上的沙袋造成的,在船上木板薄弱的地方,这些沙袋早就被厚厚的垫上了几层,这样中炮之后,一则减缓下沉海水灌进的速度,二则对有效抵消炮弹动能,避免击破船体之后对舱内的水手继续杀伤。
金狮子收帆减速,目的是为使自己的进攻机会延长,能够更加有效的炮击敌人,不过这也造成了他们会比较容易被命中的事实,这就有效了弥补了玛利亚号水手不常操炮带来的精度不足。
玛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超出船头范围的武装帆船,大概120码,对于她的眼睛,这个距离对面船上的情形已经可见。
对面的甲板上,水手们正呈现出一种有效的忙碌,清膛已经完成,他们正进行重填的步骤,相信再过不久,决定玛利亚号生死的最后一轮炮击就要来袭,到那时,可是什么沙袋都不管用了。
“受够了吗?还击!开火!”玛丽大声喝到,散弹炮是预先准备好的撒手锏,射击流程很短,在玛丽的命令中,两门炮齐声怒吼,腾起硝烟,带着玛利亚号这段时间的新仇旧恨,全数还向金狮子号。
“该死的尼德兰蛀虫,他们竟然藏着这种恶心卑劣的招数!”弗兰克其实在玛利亚号上的防水毡毯掀开的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经验丰富的海战高手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恶心意图。
本来用葡萄弹杀伤敌人的水手在海战中也是常见的招数,做好准备就是,不过任谁在打兔子的时候被反咬一口,都不会觉得舒服,而且那艘狗皮膏药般双桅快船可是越来近了。
“所与人注意敌人炮击,躲避葡萄弹散射,准备转送伤员,清空甲板,做好准备!”弗兰克大声下令,海战就是这样,下达命令必须靠吼,老船长基本都是沙哑嗓,就是这个原因。
“轰轰!”玛利亚号的炮击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成挂的葡萄弹愤怒的出膛,然后立即挣脱了原来将它们束缚在一起的生牛皮,两门炮一共喷射出接近60丸有鹌鹑蛋大小的高温铁子,金属风暴直接扫荡在金狮子的甲板上,弗兰克和身边负责海情观察的大副双双扑倒在甲板上,只觉得后背有炙热的气流划过,船上猛的安静了一瞬间,然后就是各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弗兰克快速起身,这次葡萄弹射击的距离太近了,船上的水手的伤亡估计已经到达了十位数,这个数字对于堪堪一百人水手量的金狮子号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战损了
。
甲板一片血腥狼藉,断肢残躯和受伤倒地的呻吟伤兵在甲板上比比皆是,弗兰克忍住目眦欲裂的愤怒,冷静的观察了一下,伤情和他的估计差不多,日耳曼船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满是硝烟味儿的空气,这让他喉咙眼儿里火辣辣的,不过战斗的**却更盛。
“水手们,继续我的命令,转运伤员,清理甲板,炮长,继续攻击,我们不要战利品了,给我把这艘可恶的尼德兰船送进海底!”弗兰克命令道,抖抖身上的灰尘,然后自己抄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这场开始变得复杂的海上战斗。
等他再看的时候,那艘之前大概还在400码位置上的双桅快船现在已经飞快的切了上来,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用这种完全不讨好的位置和自己靠近,难道真的是要舷战么,这么想的话,商船配合发射葡萄弹清理水手,制造甲板混乱,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不过这还是不对劲。
什么人会选择在海战中尽量舷战?
就是那些炮术不利却善于近战的莽夫,可是,从昨晚的监视和现在的船只吃水来看,不这艘快船,就是这两艘船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不到50人的水手量,而且这些人还不能全部一股脑的全部来接舷作战,能攻上金狮子甲板的最多有30人,这样的数字上来了有什么用,金狮子号纯战斗水手的人数就接近50,由体态雄健的大汉艾德里安率领,敌人和我们这样接舷,难不成当日耳曼水手都是绵羊?
想上来,好吧,我等着你们!
弗兰克下了决定,大声道:“半帆!加快航速,躲开尼德兰商船的炮击,准备迎接敌人,不论炮战和接舷,臭虫们都不是日耳曼狮子的对手!”
只不过,日耳曼水手是绵羊还是狮子不好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