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的亮光微微闪烁,被风吹动,火焰开始变得东倒西歪。牧南星神色微敛,伸出手将那本该在大火中消失的香囊,丢到赤红的火焰上。
火焰被绢帛一盖,险些被灭掉,待香囊整个扔到烛台上,火焰便慢慢大了起来,很快席卷覆盖着香囊。黑色的烟雾渐渐生起,牧南星双眸之中倒映着火光的影子。
很快,绢帛慢慢消失,烛台上只残留下一片灰烬。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
宝扇来为牧南星换衣时,途径书房,看到一小厮从里面出来,手中捧着一盏烛台。
“停一下。”
小厮闻声停下,见是宝扇,脸上带着笑,问宝扇姑娘喊他停下可有什么事安排。
宝扇走近了些,见赤红色的烛泪旁边,有零星的几片碎布痕迹,便开口问道:“小侯爷可有衣服碰了火?”
“不曾。”
宝扇又闲聊了几句,便从小厮口中听到,昨日李清羽来侯府了,牧南星去见了她,回来后便去了书房,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没有不慎碰了火,燃了衣服的事。
宝扇细细看了那烛台上的碎片,双眸微沉,心中一动,抬脚去寻牧南星去了。
临进门前,宝扇弄松了左耳上滴珠耳坠的银扣。
她按照往日的习惯,给牧南星换好衣服,转身去抱托盘上换下来的旧衣时,随着身子转动,左耳上的滴珠耳坠突然松开,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宝扇连忙放下托盘,弯腰去寻滴珠耳坠。只是怎么寻也寻不到,最后还是牧南星目光锐利,将耳坠找到了。
滴珠耳坠躺在牧南星的宽阔的手掌里,衬得它越发小巧了。宝扇匆忙伸出手去拿,指尖无意间轻轻滑过牧南星的掌心,她手上带着凉意,连纤纤玉指都一样微微发凉。整个手掌隔着滴珠耳坠,好似放到了牧南星的手中,他只需要轻轻一握,便可将其掌控。
牧南星的确也这般做了。
待宝扇的脸贴上牧南星胸膛时,她还一副神情懵懂的模样,仿佛不知道转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宝扇双手撑着牧南星的胸膛,要从那份炙热中退出,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才跌进了牧南星的怀中。但宝扇刚一伸手,手腕便被牧南星握住,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
“你心悦我。”
牧南星并非自大,宝扇对他的情意,众人皆看在眼里,无论是英雄救美后,由感激生出的情意,还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宝扇心悦于他,此事众人皆知,牧南星也不例外。他的眼神逡巡在宝扇空空如也,白中泛粉的娇耳上,此时却想再确认一遍。
宝扇顿时羞臊不已,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是,我心悦小侯爷……”
她似乎是觉得难堪,柔声细语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是不配肖想小侯爷的……小侯爷若是不喜,我便……”
玉石般的指尖抬起宝扇的下颌,露出她白皙纤长的脖颈来,此时的宝扇,眼眸中挂着泪,炫然欲泣,楚楚生怜。落到旁人眼中,好似一只小小的羊羔,被人掌控在手中,无力挣扎。眼眸泛起水雾,宝扇勉强从朦胧模糊中辨认出牧南星的神色,好似他们初次见面时,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瞧她。不过当时他用的是马鞭,如今用的是自己的手指。
温香软玉在怀,手掌之下是如斯美人,世间哪能有男子能抵抗?
牧南星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宝扇看他的眼神,情意绵绵,炙热真切,如同他曾经一般。他的胸腔开始轰鸣做响,但宝扇仿佛毫无所觉,花瓣似的柔唇因为委屈,而向下弯去,口中诉说着,若是牧南星不喜,她便离开侯府,另外找了生计。
话语已经听不真切,牧南星胸口如同烈火焚烧,他眼中已经容纳不了其他,只有那一抹白嫩柔软。牧南星神经紧绷,连身子都微微发颤。宝扇没注意到这些,试图从他怀中离去。
直到“离开”,“不会再见”,“远离京城”……诸如此类的话语隐约传到牧南星耳中,他紧绷的弦仿佛被人奋力拉扯,陡然断掉。牧南星听从内心,俯下身子。宝扇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一时间忘记了动作,只能任由他作为。
白嫩小巧的耳垂落入檀口,细细品尝。如同品尝一瓶上好的佳酿,先是轻啄,后是细细品味。牙齿在上面留下几个清浅的痕迹,虽不会伤人,但足以让宝扇羞红了脸颊,轻呼出声。
牧南星终于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娇美双耳,好好呵护一番后,才将视线放在宝扇的双颊之上。
就在宝扇心如鼓击,以为那两片薄唇要落下。会落在哪里?尚且带着泪珠的眼眸,挺翘的鼻,还是柔软的唇瓣上?
但牧南星只是克制地弯下腰,用鼻尖蹭了蹭宝扇的脸颊。
“无妨,我也心悦你。”
或许是很久以前,这种隐秘的情绪就在滋生蔓延了。只是牧南星从未发现,如今突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