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尖落到了宝扇的脖颈处,似羽毛一般轻轻滑过。冷意让宝扇身子越发颤抖,这般暧昧缠绵的举动,由萧与璟做来,却显得格外清风朗月,不沾染半分俗气。
宝扇垂下眼睫,眼底尽是黯淡:“罗娘子是萧郎的意中人,妾身不能。”
指尖突然用了力,宝扇娇呼一声,声音绵密。
“你这样以为,为何?”
萧与璟眼神晦暗,像是在问宝扇,也像是在问自己。
罗娘子是他的意中人吗?果真如此?
宝扇弱弱开口道:“听闻罗娘子宅心仁厚,幼时心地善良,曾经在萧郎处于颓势时,给予帮助。如此深厚情谊,萧郎心有所属,也是当然的。”
可她眼眸中的酸涩,分明不是如同她的话语一般,落落大方。
萧与璟觉得讽刺,平日里听到有关罗娘子之事,均是责怪的话语,未曾想过唯一的夸赞言辞,还是来自于刚刚被罗娘子欺负过的宝扇。
屋内的女儿香格外好闻,盈满萧与璟的鼻尖。
无论是多清心寡欲的男子,一旦曾经沾染过女色,日后便会日夜惦念那温香软玉。
萧与璟也不外如是。
宝扇模样娇美,床笫之间,全然依赖于他,似温泉池中的暖水,包容万物,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好不快活。
萧与璟可以忍耐,他素来是能够忍耐的,况且经书上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耐性,是一个寒门子弟必须修养的脾性。
可宝扇已经转过身,扑到了萧与璟的怀中,她堆积在腰间的衣裙,像极深的沟壑,阻挡在两人中间。擅于忍耐的萧与璟,突然脑海中一片迷蒙,他甚少有纯粹的快乐。科举致仕,经商积累钱财,只是他立身的本领,算不上所谓的快乐。唯有怀中的娇弱女子,曾经给予过他片刻的快活。
萧与璟的手掌,移动到了宝扇的腰间。他虽然是文人,却并不文弱,修身养性两者兼备。布帛破裂声响起,落在萧与璟耳中,是极其悦耳的声音。衣裙凌乱,那件带着两根细细系带的小衣,早已经被丢在地上。
萧与璟同宝扇鼻尖相对,咫尺之遥,尽是宝扇的气息,他出声问道:“你可情愿?”
宝扇眼眸微垂,却无处可躲,只能与萧与璟黑曜石般的眼眸彼此注视,嘴唇张合间,柔软的话语从中吐露:“妾身愿意的。”
似是打开了阀门,汹涌的热意扑面而来。
宝扇意识沉浮中,恍惚记起,这其中虽然缠绵,但甚少情意倾注其中,只不过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萧与璟清楚,自己的快活,是凌驾在一个弱女子绵软的身子上,所以他的语气没平时那般冰冷,手掌紧紧箍着宝扇的腰肢,劲腰挺直:“你想要些什么?”
宝扇的话语早已经破碎的不成句子。
“妾身……不知道……妾身要萧郎……只要萧郎……”
萧与璟面上潮红,因为被身体内的情意蛊惑,作出了有悖于平常的举动,但此时的他,眼神清明,奉行着一贯的习惯:重承诺,不轻易许诺。
“还有呢?”
宝扇抱紧他的脖颈,将所有的情绪掩盖,柔荑抚摸着萧与璟的耳尖,周身已经投入到汹涌澎湃的缠绵中,闻言摇了摇头。
“妾身不知道……只要萧郎……”
见她还是这般没有主见,萧与璟眉头紧锁,脸上尽显冷意。若是在平常,萧与璟这副模样,定然将宝扇唬住,心中惴惴不安,慌忙去猜测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可此时他与宝扇坦诚相待,两人深切纠缠,叫宝扇如何能怕的起来。
萧与璟见状,想起了宝扇曾经的言语,沉声道:“要个孩子,如何?”
在萧与璟的强力攻势下,宝扇哪里还能分辨的出,他在讲些什么。宝扇浑身上下,都已经化作了暖融融的泉水,只能苦苦缠绕在萧与璟的身上。宝扇又觉得,自己变成了粘稠甜腻的蜂蜜,将萧与璟牢牢粘黏住,不肯放他离开。
“……都……都听萧郎的……”
宝扇这般顺从,倒让萧与璟眉峰舒展了几分,他念过许多经书,其中内容繁复多样,包罗万象,不仅有经义道理,还有男女欢好的私密事情,最是知道如何能让一个女子孕育子嗣。
无非是,做的多,做的好。
这当中需要他多出力气,而宝扇则需要养护好身子。
萧与璟带着凉意的双唇,触碰到宝扇的脸颊,他将那些眼尾的泪珠尽数卷去,接着将一直呜咽哭泣的娇嫩唇瓣堵上,两人这才算的上,里里外外全部纠缠在一起,不能轻易分离。
……
满屋狼藉不堪。
萧与璟走下床榻,宝扇还在昏睡,她身上受到的力气太多,此时精疲力竭,正沉沉睡去。微翘的眼睫垂下,双眸合拢,宝扇柔软的掌心还紧紧地攥着身前的锦被,模样极其乖巧,叫人不忍离去。
萧与璟却非常人,面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