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头一颤,问道:“什么话?”
“萧与璟道,他从未养过外室,望罗娘子珍重自身,管住口舌。罗娘子身边的老嬷嬷,还想继续纠缠,却被门房拦住,连府门都不能进去。不知那门房向老嬷嬷说了些什么,老嬷嬷脸色惨白的离开了,再没来过萧府。”
王氏闻言,一直愁眉不展的眉头终于松开。那处别院看起来华丽富贵,其实内里早已经空空如也,若罗娘子能平淡度日,只靠着一处宅院,半生无忧也是自然的。但平淡如水的日子,罗娘子怎么能忍受下去,到时等待她的,便是落魄无依。被罗娘子羞辱的画面,时时萦绕在王氏心头,如今终于能吐出一口浊气,此时听到最好的消息,便是曾经的仇人,即将要过上狼狈不堪的日子。
……
宝扇有孕之后,便听从府医嘱托,日日饮用滋补的汤水,产子那日也异常顺利。连接生的稳婆都暗暗称奇,本以为宝扇这般柔弱的身子,要经历一番疼痛折磨,不曾想这般水到渠成。
婴孩自出生起,便被裹上锦被,抱走精心养护去了。府上有专门照顾孩子的奶娘,宝扇却决心要自己亲自喂养。一是为了与孩子亲近,二是……她那处酸胀,又难以宣之于口,只能借此缓解。
可这日,才到往日时辰的一半,奶娘便出声劝阻道:“府医说,小郎君这些日子吃的过多,腹内积食。”
宝扇了然,将挥舞着拳头,不肯离开的婴孩递给奶娘。见宝扇面露不舍,奶娘忙道:“若小郎君又饿了,定然会抱回给娘子,娘子不必挂心。”
宝扇轻声应好。
刚过了片刻,便有脚步声传来,声音越发清晰。宝扇以为是奶娘抱着孩子,去而复返,忙伸手解开盘扣,雪白滑腻的肌肤晃人心神。
帘帐被撩起,萧与璟走了进来,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宝扇。
他声音收紧,微微带着涩意。
拥雪成峰,芳香作露,玉脂暗香。
宝扇一时呆愣在原地,连将衣襟上的盘扣系好都忘却了。
萧与璟声音中带着几分暗哑:“如何?”
宝扇面上满是羞怯红晕:“是身上隐隐作痛,小事而已,萧郎不必挂怀。”
萧与璟沉声道:“我已从女医处,知晓此事,并通过书上所云,知晓了疏通之法。”
无非是,似膳房揉捏面团之法,再佐之以抚,尝……手口并用,方有良效。
宝扇对萧与璟全然信任,自然无不可。
她轻抚着萧与璟的束发,眼神朦胧。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宝扇脚尖绷直,声音轻颤:“过几日,有女眷间的聚会,去的都是萧郎的同僚亲眷,妾……我怕丢了萧郎脸面……”
宝扇已经不是无名无份的小娘子,自然不用再自称为妾,她如今是萧与璟堂堂正正的妻。
萧与璟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若不喜……便不必去了……过些日子,我便要外放为官……是去扬州城……你可欢喜……”
宝扇揽紧了萧与璟,心中雀跃:“萧郎……”
她是喜欢扬州城的,温柔水乡,时常有歌声萦绕耳边。
萧与璟抬起眼眸,眸色微沉,唇角挂着几滴水珠。
“如此便好。”
宝扇身子娇弱,执掌中馈之事,颇为耗费心神。况且宝扇性子软,难免会被下人欺瞒,或者借由资历老而欺辱于她。萧与璟便分出精力,亲自掌管府中的账务往来,有他在,府中奴仆即使心有异心,也不敢肆意行事,对待宝扇也只能恭恭敬敬,不敢有二心。萧与璟无亲属长辈,只有同僚之间的往来,待到了扬州城,便会更加清闲。
过去,萧与璟是只漂泊无定的船只,居无定所,只能随风飘荡。
如今有宝扇在身侧,仿佛单调的日子,终于有了鲜活气息。
萧与璟俯身,轻轻覆上柔软的唇瓣,带着香甜气息的汁水,流入宝扇檀口之中。
两相纠缠,情意绵绵。:,,.